宝钗这个时候相当冷静,她忍不住摇了摇头,跟薛姨妈说:“妈,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舅舅家或许已经指望不上了。舅妈说的话咱们也不能全听,叫我说还是搬回去住吧。”
“咱们先不论你舅妈的话能不能听,也要看看有没有道理。只说咱们家,如今你爹爹不在了,叔叔又在南方,你哥哥那是个没笼头的马,谁来管教他?而且咱们现在搬到京城来了,这些日子我算是看出来了,京城这里有没有银子倒是其次,最要紧的是要有权势。
咱们家只有银子,富而不贵。总要靠着一门显贵的亲戚才好在这京城里立足。远的不说,咱们现在背靠着荣国府这棵大树也是避免了很多事儿,若是搬走了,独门独户,虽然自在一些,可是谁能让咱们依靠呀。”
薛宝钗忍不住长叹一声。
薛宝钗从内心来讲多少有点儿看不上贾宝玉。或许贾宝玉将来真的像大人们说的那样功成名就,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多少有点儿纨绔子弟且不上进的意思。
然而冷静的薛宝钗也知道,就目前来说,贾宝玉是她能够得上的最好的高枝儿。
虽然到如今还不是各处落锁的时间,但是东院发生的事情,荣国府里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荣国府的府邸很大,哪怕东院地处东南,有些狭小,但是却自成一体。
特别在云芳这几年的管理中,与荣国府来往的是越来越少。云芳嫁入贾家这几年,看上去毫无作为,也不单单是光为了享受生活和生孩子,为的也是将这东院好好整理一番。将来如果真的分家了,到时候带着这些人直接就走。
而这个时候的荣国府四处都不平静,家里面的人都在议论着今日晚上的事儿。
各处上夜的人再也不敢有人聚众打牌饮酒了。面对着来巡视的管家娘子们,这些人都老实的听着训斥。特别是往日从来不参与巡视这种小事的赖大家,更是亲自带着所有的管家娘子将所有守夜的地方全部巡查了一遍。
赖大家的领着所有的管家娘子从穿堂那里过来,绕到王熙凤的院子外边,看到这里也有守夜的婆子便转过来。
这些上夜的婆子们看到管家娘子来了赶快站起来。
赖大家的瞧了瞧这些人问了一句:“二奶奶这边院子里人都齐备了吗?”
其中一个就说:“已经齐备了。”
“好,既然齐备了,我也说几句。今儿三奶奶发威,把一家子卖出去了,如今人已经走了,这一家人明日在哪儿谁都不知道呢。外面是什么日子你们也知道,更何况这些犯错了被主家卖出去的,能卖到什么好人家去?
就算不看这一家儿,也该看看那撵出去的十几家儿。以前我都看着各位老婶子老嫂子是家里面的老人,给各位留了一点脸面。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三奶奶是个不讲人情的,你们要是惹了祸,我既兜不住还要跟着吃亏。我为了自个儿的脸面,也为了各位管家娘子还有诸位的亲戚,少不得要跟大家讲讲规矩。
以后,凡是犯事儿的也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直接交给三奶奶。三奶奶怎么治你们是她的事儿。各位老婶子老嫂子也别觉得我这人做事不讲人情,实在是讲不起了。”
说完之后,越过这些人到了王熙凤的门口,跟院子里面一个管洒扫的婆子说:“二奶奶睡了吗?这会儿给二奶奶请安。”
没一会,丰儿从房间里出来跟赖大家的说:“您尽管各处查看去,奶奶说了,今日晚了,有话明天说。”
赖大家的没什么话,只是走到这里顺便来问一声,听了丰儿的话立即退出去了。
丰儿回到了屋里跟平儿说:“平儿姐姐,赖大娘走了。”
平儿穿着小衣,头发都已经放下来了,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里屋,王熙凤和贾琏已经宽衣解带躺下了。王熙凤趴在贾琏身上问:“打发走了吗?”
“打发了,咱们这里已经关门了。”说完退了出去。
王熙凤就躺下,跟贾琏说:“我怎么前几年觉得芳丫头是个面团子?真是走了眼了。”
“你走眼的事儿又不是这一件,我早跟你说过,老三的媳妇不好惹。老三那人比我强,被他媳妇辖治着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可见他媳妇的本事有多大。”
“你少说,那是三爷根本没有。”说到这个王熙凤就来气:“我嫁进来的时候,一看你屋子,足足四个大丫头,再看看我带来的,又是四个大丫头,八个人加上你我,屋子里站不下,就这样你还知足!我还以为这是你们荣国府的规矩,才知道就你和大哥哥才有,三爷那里连个冻猫子都找不着,省了芳丫头多少功夫!我也想贤惠来着,你要是有你兄弟一丁点的好处,我也不用在家里闹的这么难看。”
贾琏忍不住皱眉:“这都是什么时候的黄历了,你怎么还提起来?如今不是都被你赶出去了吗?”
王熙凤哼了一声,“是赶出去了,拿我名声换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家里面也就我一根肠子通到底。没有一个是表里如一的。就拿这几个妯娌来说,大嫂子不声不响,如今还不算显山露水,不知道到时候要真是斗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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