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过玩玩儿,过后照样回家?
原婉然很快摇头,你这人有随便的本钱,其实并不随便。从前你大哥受伤,你留在翠水村教习武艺,多少姑娘媳妇亲近你,你待她们和气亲切,再多便没有了。到了京城,我细看着,你依然这么着,可知你并不轻易与女人牵扯。再说,你身手好,断不会容谁随便占你便宜,那个姑娘能近身同你亲热,你们的交情不一般。
赵野闻言,唇角微扬,勾起妻子肩头发绺把玩,两年前妳心耳意神全在大哥身上,还能留意我受女人欢迎?
你走哪儿,那些姑娘媳妇便跟到哪儿,想不留心都难啊。原婉然如实答道,又说:总之,你跟外头那位姑娘不必顾忌我,我会尽快搬走。
赵野笑意依然,随口问道:回翠水村?他问归问,却笃定原婉然只得翠水村可去,必然回那儿。
原婉然缓缓摇头,将来你大哥回来,万一决定和离,我一样要找地方另过,不如眼下早作打算。不过她小心翼翼瞧赵野一眼,有些难为情,迟疑再三,方才将刚刚回房苦思的盘算道出:不过又得麻烦你了,京城你熟,劳你打听哪儿可以只赁一个房间,我独个儿住,地方越小越好,只要附近太平清净,其它无所谓。当然,我自己也会上绣庄探问。唔,还有,墨宝越长越大,我带牠赁房,房东怕要不答应,而且白日我去绣庄,牠困在房里可怜,放外头又不妥当,可不可以把牠寄养在你这儿,等我有法子赁上大点的住处再接牠走?
赵野顿下玩弄发绺的手势,不笑了。
他的小妻子对于赁屋细节设想周到,显然去意坚定。想到这里,他的面色微沉。
原婉然以为赵野挂心自己安危,刻意轻快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出事。这两年你们不在,我都过来了,一个人过活并不难。
她就差拍胸脯保证,但赵野一语不发,神情冷淡,那双眸子本来似笑非笑,如今也不似笑非笑了。
房里一片沉寂,赵野的异样令原婉然莫名心虚,这些安排哪里不妥当吗?
哪里都不妥当,赵野捧住她的脸颊盯牢,没好气道:妳给我老实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原婉然闻言,绽出笑靥。
相公,你的好意我不能领。她语气坚定,以后那姑娘嫁进来,我一个前妻留在这儿不膈应人家吗?我们三人尴尬,邻居街坊也要说闲话。猛地想起一事,她急急嘱咐,你别告诉她墨宝是我带来的。
赵野见她话里俨然和离大局已定,险些气笑了,双手照着捧住的小脸揉面团似搓弄。
我有娘子了,要姑娘干么?
原婉然不信,赵野衣上的口脂表露的可不像这回事。
赵野如何看不穿她心思,在那小脸捏了一把,那口脂没什么,天香阁一个小妹妹使促狭印上的。我和那妮子发小情份是有,男女情事上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成亲以后,除了妳,我没别的女人。说完,他一瞬错愕。
他从来无意、并且不曾向任何人交代男女干系,这回竟对原婉然道出,而且做来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男人女人一个屋檐下处久了,便渐渐像夫妻样子了。赵野自嘲,向原婉然说道:既然提起这话茬儿,爽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婉婉,我确实无意成亲,子嗣也能免则免。
原婉然得知赵野在外并无相好,纯系误会,心头大石逐渐卸了下来,顺带冒出一丝希望:或许其它事亦是误会,这个家还保得住。及至赵野坦承无意成家生子,她面孔失色,不由往后微一瑟缩。
赵野明知她跑不掉,仍旧不由自主实时倾身抓住她双肘。听我说完。
原婉然咬咬下唇,半晌鼓起勇气,抬头迎受丈夫迫来的视线。
赵野双手滑至她的手腕轻握不放,接着道:这事得打从前说起,那年蓦地他思及深恶痛绝的事物,眉头深锁,半晌方说:那年生我的那女人还在,义父大哥的父亲,头一次出现在天香阁,一来便找她。他们两人似乎有些渊源,不过义父不提,我也不问,那女人的事与我无干。
他又说:义父并不轻贱我是私孩子,待我十分客气。他老人家临终前千叮万嘱,让大哥和我务必成家生子、传宗接代。大哥不急着议亲,我则逍遥自在惯了,一早立定主意一辈子打光棍,终身大事便都不曾办。后来起战争,征兵令下来,大哥这才谈婚事。我对义父的话斟酌着听,至于大哥的话婉婉,妳记得大哥胸口有道疤吗?
原婉然不防赵野话锋一转,但无须多想,便即点头,嗯,那道疤对穿前胸后背。韩一身上伤痕累累,就属它最凶险。
那道疤原该长在我身上,是大哥挡下了。赵野平静道:跟我称兄道弟的人很多,肯以命相护的就大哥一个,别说他要我成亲,要命也行。他语气轻淡,原婉然想不出言语形容,但凭直觉品出那份轻,是举重若轻的轻。
赵野又道:至于不要孩子,跟妳无关,问题在我。我不知源自哪个男人的精血,生我的那个女人毒过蛇蝎,这等血脉何必延续?大哥不同,他一家光明宽厚,当初我筹划和妳圆房以后,找借口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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