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事儿上拎不清啊。”“别骂了,”宁昭同又想哭了,“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友好了,诱惑太多。”“……以前不一样吗?只是你选择接纳诱惑,接纳了一次又一次。”“那是破窗效应。”宁瓅闷笑一声:“这事没那么复杂,你就是刚好碰上排卵期,馋崔叔叔而已。”“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不难听,妈妈,这话是你告诉我的,‘要对爱情这种被书写了一万次的东西去魅’,”宁瓅还挺认真,“激素涌动而已,对象没那么重要,你要真觉得过不去,现在去隔壁睡婷婷保证也是一样的。”“……”宁昭同坐起来。“那么着急啊。”宁瓅挠了一下脸。宁昭同举起巴掌,宁瓅躲了一下,笑得不行:“别拘束自己发挥,实在不行我可以戴耳塞的。”宁昭同反省了一下自己这闺女是不是养得不太对劲,然后摇了摇头。挺好的,正好她缺个闺蜜。“走了,”宁昭同起身,“晚上不要踢被子。”宁瓅又笑了几声,把自己裹好:“别想岔了,睡了崔叔叔你能不睡郁郁?睡了你还能过得去吗?”宁昭同探头骂了一声,轻手轻脚地把门拉上了。沉平莛睡觉一向很浅,这几年稍微好一点了,但今晚本来就睡得不安稳,门一开他就醒了。片刻后,他收紧的肌肉就松弛了下来,低声道:“不挨着瓅瓅吗?”“想挨着你,想你了,”宁昭同掀开他的被子,直接压上来,捧住他的脸,“老公,你想不想我?”“……从来没听你这么叫过我。”“这都是往外的称呼,我嫌不好听,你想听我怎么叫你,小莛?”她黏黏糊糊地亲他,“不许转移话题,快说,你想不想我?”他轻笑一声,翻身把她压住:“说就够了吗?”说当然是不够的,但也不能不说。“每天都很想你,”云雨歇了,他眉眼里餍足的倦怠,摸着她柔软的脸颊,“我看了你的书稿,在上面给你写了很多情书。”“嗯?”她撑着他的胸膛起来,又立马缩回去了,难掩惊喜,“真的呀?”“真的,”他笑,所有棱角都是软的,“一回家就开始想你,梦里也全是你。”“工作的时候不想我?”“不敢想,”他垂下眼睛,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鼻尖,“一想你,就没办法工作了。”她脸上有些发烫,埋下脸,在他颈间找了个地方蹭了蹭,依恋的姿态。他用手梳理她的长发,开口,胸腔震动:“一回来就开始哭,真没有受委屈吗?”“没有,”她不动,声音传出来闷闷的,“有件事没跟你说,你能不能原谅我?”“还没说就让我原谅你,是不是太狡猾了。”“我正准备说呢,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好,”他缓了神色,“我原谅你了,说吧。”她又笑一声,再蹭了蹭:“我的新电影男主角是崔乔。”他怔了一下,而后抿了一下嘴唇。“以前……我是说,上一条时间线,我和他牵涉很深。”“我知道,”他道,“瓅瓅跟我说过,他是你的家人之一。”瓅瓅说过?她有点惊讶,但没有多问:“……是,所以他对于我,是有一点不同。”他抚过她毛流清晰的眉毛:“想说什么?”她看了他一会儿,蓦地一笑:“想说,抵御诱惑太难了,你得夸奖夸奖我。”心脏一下子就回了原位,他也克制不住地笑起来:“抵御住了吗?”“当然,你得信我,否则我要哭的,”她亲他一下,“但我也想岔了一些事。整个七月我都在武汉跟他讨论剧本,我怕你误会,一直瞒着。现在想着,瞒着你做什么,我妾心似铁此身分明,弄得像做贼心虚一样……”他拈起她的下巴,没给面子:“现在想着,等电影出来就瞒不住了,还不如先认错。”她扑哧一声,低头去咬他的手:“对,给你认错,我错了。”他收回手:“他就是你梦里的哥哥吗?”“……还过不去啊。”“过得去,”他神情还算柔和,“你解释一下就过得去了。”解释。她轻轻咬了一下牙,觉得有点羞赧:“还真不一定是他。”“不一定?”“恶趣味,喜欢在床上逼着我叫哥哥,不止他一个人。”他喉间一哽:“……有几个人?”她破罐破摔:“你真要听?”“……不听了,”他选择听从闺女建议,按捺住好奇心,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开玩笑,管我叫叔叔。”她诧异:“你口味怎么比他们还重。”他没忍住笑出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还好意思倒打一耙。那你怎么不叫我哥哥,嫌弃我比你大太多了?”“没有,”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这一开口……全是那些画面,不合适吧。”他重新翻身压住她,握着她光裸的腰肢磨蹭两下,嗓音微哑:“那该多叫几声,把以前的回忆都覆盖了。”婚姻这事儿其实蛮没有意思的。第二天宁昭同坐在沙发上,琢磨着这一点。柴米油盐酱醋茶,人情往来,父母孩子。两个人从此捆成一个人过,棱角自然是要消减几分的,而一个排外的一体结构,也怪不得说起婚姻老是出轨出轨出轨的故事,没什么新意可言。她低头,看着书稿边上那些漂亮的笔迹,全数写着思念的语句。他的字是写得很好的。好得她想把这卷打印稿藏个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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