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慈嘴角一抽。
说完他换了一只手撑下巴,继续观摩她吃,“你吃东西的时候和别人不太一样,表情很深情。”
她瞥他一眼:“我也就看吃的会深情,不像你这种偶像派校园男神,长了双有故事的眼睛,看电线杆子都深情。”
李均意像是被她的话噎住了,没往下接,只是抽了张纸递给她,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说:“这里。”
她接过那张纸,胡乱擦了擦嘴。
感觉哪儿怪怪的,易慈最终选择收声,继续低头吃东西。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才艺,给他表演个吃饭也行,爱看就看吧。
她心无旁骛地吃,李均意心无旁骛地看,相安无事。
“你吃东西好香。”他突然感叹,“真的在两眼放光。”
易慈指着自己的眼睛,敷衍他一句:“没有被知识污染过的眼睛就是这么明亮。”
李均意笑:“是吗。”
聊得还算正常,但接下来的时间,易慈越吃越不自在。
在学校附近跟李均意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东西压力很大。他们没坐店里面,坐的是外场,这附近人来人往的都是天中的学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易慈总觉得经过的人都要多看他们几眼。
李均意长得确实很扎眼。都是一样的校服,白衣黑裤,他穿是翩翩少年,别人穿就是甲乙丙丁,他身材比例又好,长手长脚的,跟她坐在这小吃摊上,很是引人注目。
那种被关注的感觉让易慈觉得非常别扭。尤其有几个女生路过的时候……看看她,又看看李均意,再看看她,眼睛里似乎都写满了“aazg”。
她有点后悔选择来学校附近吃东西了。
易慈原本想着,今天李均意请她吃了糯米饭,那明天她可以请对方吃学校后门那家肠粉,礼尚往来,之后可以约着打打球,切磋切磋,试着当个朋友。
但吃完那份糯米饭后,易慈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擦擦嘴,站起来,跟对方礼貌告别,急匆匆离开。
和李均意短暂相处一天后,易慈有了一个重要感悟。对于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美好的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句话没错,古人的智慧自有其道理。比如李均意,他被造物主创造出来或许只是为了让大家远观,欣赏,不能靠近。
回去后,她把李均意给的那串白玉兰夹到英汉字典里,没再翻开看过。
不会再有交集了,易慈很笃定地认为。不能靠近李均意,不然会被天中的女生们记恨一辈子,妈妈还会拿他俩比较,自己会变得不幸。
当时她单方面以为,自己不会再跟对方有交集。
然而一周后,易慈放学拍着篮球回家吃饭的时候,又又一次在家里看到了那位她不太想接触的李均意。
他端坐在沙发上,一派悠闲,正在看电视。
是的,林以霞又带他回来吃饭了。
易慈跟他在客厅诡异地对视了会儿,然后别别扭扭地跑到厨房跟爸爸抱怨。
“我妈怎么又带他回来吃饭?”她音量压得很低,“难道我们家是食堂吗!”
说完,她又小小声补充:“爸,你能不能跟我妈说说,别带学生回来吃饭,别扭死了。”
当时易新开正在宰一只熏鹅,听完后笑了笑,拿起一块切好的肉递给易慈,以示安抚。
她刚接过来咬了一口,然后就听易新开说了一个惊天噩耗——
“你妈说,那什么物理竞赛结束前,李均意同学会一直来我们家吃饭,方便他们师生交流。”易新开道,“你妈还说,为了避免你一放学就跑去打球荒废学业,她已经拜托了李均意同学放学后带着你一起回家吃饭,如果有空他会辅导你写作业,以上是林老师让我转达的指示。小慈,以后你没那么多机会去打球了,懂?”
易慈:“……”
靠近他,真的会变得不幸。
那天在饭桌上,易慈有些食欲不振。明明菜都很好吃,但她就是吃不下,一想到林老师要让她以后一放学就回家写作业,她连喜欢的糖醋排骨都不想吃了。
林以霞和易新开都知道她在闹什么别扭,但谁都没说什么,只是轮流给她夹了点菜,当作大人的安慰。
易慈低着头,委委屈屈啃排骨,浑身怨气,话都不想说。
李均意坐她对面,一边吃一边偷瞄她吃,看得忍俊不禁,感觉这姑娘悲伤得都要呕吐了,看起来又可怜又喜感是怎么回事。
四个人各怀心思,吃完一顿气氛诡异的饭,林以霞带着李均意去书房做竞赛题,易慈有气无力地留在厨房帮爸爸洗碗。
“我妈就是老师,我为什么还要跟他补习?”她低着头冲洗盘子上的泡沫,问易新开。
易新开答她:“为什么不让妈妈给你补习你还不清楚吗?她每次给你讲题没三分钟你们就要吵架。”
易慈道:“那我也不要他给我补习。”
易新开循循善诱:“你妈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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