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他自己手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割了一个长达四公分的口子。
盯着那个一直在冒血珠的伤口,想到计迦楠浑身湿哒哒,像泡在染料缸里被捞上来,不知道身上伤得多重,他掌心的纸忽然被恼火地砸在了地上。
下属连忙蹲下去捡起来,知道他现在气急攻心了也不敢说话。下一秒看他大步流星走向停车的地方,人就自动停下来处理事故。
警察过来问开车的是什么人。
“那是我们谈先生的妹妹,他着急要去医院了,我来处理,我来。”
谈之醒远远的听到这一声,想起计迦楠买车前,三天两头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喊着买车,每次见面就是撒娇喊着“二哥,给我买车~”。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特别不想听她这些话,觉得这孩子叛逆又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的车技,也不想想她还有个爹娘,老喜欢玩火。
但是这一刻,他忽然就想着,她要是能平安无事,他以后就什么车子都给她买,车库里的车子都给她,反正他也不喜欢开那些花里胡哨的跑车,都给她,只要她喜欢。
他一点没有觉得以后不能再让她碰一下方向盘。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不怕了,反倒怕的是,人回不来了。
出着神直到手下的人跑过来敲了敲车门,看着他恍惚的脸色试探性地问他:“谈先生,你,怎么了?要不我来开?我送您去医院?”
谈之醒终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启动车子开去了宁氏医院。
距离不是很远,也就一点五公里左右,几个路口就到了。
人已经被送入了手术室。
门口也有了几个人,恰好在医院探望宁池安的谈慎履听到消息已经过来了,脸色还没缓过来,还很震惊地盯着手术室亮着红灯的门。
也有借口出去走一走而离开宁池安病房过来的毕丛雲。
两个大人都不可思议,有时看看手术室,有时也看看宁硕。
那条长椅上,从来身姿笔挺、从容有度的男人微微弯下了脊柱,手肘撑在双膝,双手掌心铺开大片鲜血,还有一些顺着他的手缓缓流在地上,明显是他自己的伤口。
护士过来要给他处理伤口,一看不止双手,白衬衣上模模糊糊地也跟挑染一样,铺开不少鲜艳的红色。
她有些迟疑,问道:“宁先生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宁硕低垂着首,仿佛听不到。
毕丛雲猜测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只是手受伤了,这话听着怕是更希望这些血是他的,而不是迦楠……
她轻声让护士给他的手擦了上药就好了,其他不用管了。
护士听话地闭了嘴,埋头取出棉签,一点点小心把他双手的血全部擦拭掉,又去上药。
这时候一直没动的男人终于坐直了身子,挥开手。
护士动作停住,扭头去看毕丛雲,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沉默盯着手术灯的谈慎履这时候终于出声,嘶哑的嗓音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说:“包一下,好得快。”
但是话音落地,长椅上仿佛出神的男人还是无动于衷,无知无觉。
毕丛雲看他手心虽然还在微微渗血,但是不算太严重,知道他此刻没那个心上药包扎,不想人碰他,就点点头示意别给他擦药了,指了指谈之醒,示意给谈之醒看伤口。
谈之醒就割了一道口子,宁硕去后撕扯那些玻璃都跟握沙子一样直接拿在手中,他没太出得上力。
他直接转过身子拒绝了,拧着眉面着墙,也没那个闲情逸致处理伤。
护士拎着药箱只能离去。
谈之醒的老婆与护士擦肩而过,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快速地走来了。
人到他身边后,一看后面椅子上的宁硕身上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就拧起眉头去看自己老公。
谈之醒身上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他今天穿的深灰色衬衣,看不太出来。而宁硕,本来他也不太穿白衬衣,还是情人节那天,计迦楠说的一句白衬衣好帅,所以他最近常穿。
杭若看着谈之醒时而出神时而紧皱的眉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谈之醒回神看了看,几秒后才认出来眼前的人是他妻子。
杭若跟他轻声说:“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
话落又去和谈慎履说话,同样也是说着,三叔放宽心,迦楠不会有事的。
现在除了这些话,也没法说什么,即使谁也说不懂具体是怎么样的。
听说了这桩事故的谈家人都在短时间内赶到了,谈家的大哥大嫂也在京政里上班,此刻和父亲谈慎铎一起到了。
他不可思议地问谈之醒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这么严重的事故?”
谈之醒哪里知道,他就目睹了翻车的过程,至于为什么翻车,他什么都不清楚。
眼看他转开脸痛苦地闭上眼,谈慎铎皱眉叹气,挥手让大儿子去查,一定要彻查。
本来这事该谈之醒来处理的,他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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