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已看着桌对面坐着的男人。
他身上还穿着高级手工定制的西装,身材很好,茧宽腰细,细腰上的衬衫整齐地扎没入西装裤腰中。
他垂着眼,眼眸深邃,深不见底。
一扫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平易近人的市民楷模模样,他目光清冷,神态淡漠,整个人像是刚刚从北极的万年冰川都捞出来似的……
谈到生死人命,就像是在谈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这才是贺津行,人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能不会主动触碰红线去换取利益,甚至偶尔搞搞慈善救助事业——
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从骨子里就不是。
“三思而后行。”江已知道贺津行这副模样并没有在开玩笑,“不知道你要处理的人是谁,但如果他本身不安好心,不妨耐心等等,你总能捉住他露出的马脚。”
“我承担不起那个风险。”
江已笑了:“怎么着急?你真的上年纪了吗,这不像你。”
贺津行蹙眉,过了片刻又松开,修长的指尖有些烦躁地拂倒了面前的茶杯,任由一杯好茶倒在茶盘上。
他不知道怎么跟江已说,他近日时长做梦梦到被压在倒塌废墟中的是他自己——
在梦中,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被压在废墟下时,他的焦虑一点儿都赶不上现实那天他跳上挖掘机时的万分之一,梦中的他甚至还在想:幸好被压在这的是我。
“啧。”
他两根手指弹飞了那昂贵的紫砂茶杯,恨不得现在就发短信问问苟安说的话还算不算话,她愿不愿意从此挂在他的裤腰带上,方便他走到哪把她带到哪。
……
或许是这一晚做出的决定过于惊人到不符合观众老爷们正直的三观。
当晚,向来浅眠也很少做梦的贺津行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就好像要提醒他他的真实身份或者是本应该走上的道路,总之梦中的他就像是夜朗说的那样,因为阴错阳差跟陆晚在一起了——
准确的说是订了婚,成为了未婚夫妻关系。
如果手里有遥控器,贺津行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关电视了,可惜他没有,他只能头皮发麻硬撑着看下去——
成为未婚夫妻后,贺津行出席某个比较重要的晚宴场合,就带上了陆晚,那天的陆晚盛装打扮,好看是好看的,化妆师赞不绝口。
只是大概是不习惯走红地毯,她在下车后,走了没两步就拐了下差点摔在地上——
梦外的贺津行挑高了眉心想这也能摔,小脑没发育好,没想到梦中的他似乎毫不在意,长臂一伸揽住了陆晚的腰将她扶起,她抱住他的胳膊,柔软的长发缠绕在他的西装上。
周围记者的闪光灯不停。
在闪光灯的照耀中,新出炉的未婚夫妻定格在一个暧昧的角度,他垂首看向陆晚,像是觉得这个女人摔跤了好可爱一样,勾着唇角说,「这么笨。」
梦外的贺津行:“……”
梦外的贺津行:“?”
虽然会不会走红地毯并不重要……
但。
可爱也大可不必。
这是我?我是不是有病?
像是并没有看见梦外的观众老爷也就是男主角本人已经一头雾水,怀疑人生,这荒谬得狗见了都摇头的剧情还在继续——
宴会进行到一半,贺津行放下了酒杯,捂住了胃,陆晚凑上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梦里的贺津行摇摇头说,「常年应酬,有胃病而已。」
梦外的贺津行再次有被荒谬到,因为他没胃病,他挺注意养生的,在应酬场合没人能逼他喝酒,他不想喝,喝可乐都行……
而且有了苟安以后,他烟都戒了。
在患有胃病的人中,少数人群症状还可能包括口气问题。
……………………反正他没有!
梦里,陆晚眨眨眼,笑着对他说,「饿了吗,我也没吃饱,这里好多人盯着我看,我们逃吧。」
梦里的贺津行愣了愣,说:「好」。
梦外的贺津行也愣了愣,说:“逃去哪?你们在搞什么东西,演哪门子琼瑶剧?”
然后陆晚果然拉扯着贺津行出了宴会会场,两人保镖不带,秘书不通知,就这样在“比较重要的宴会场合”凭空消失,然后下一秒,画面一切,两个盛装打扮的人,就这样像个弱智似的坐在了一个路边摊,吃馄饨。
梦里的贺津行垂眼接过陆晚递给他的勺子,她笑着说:「吃吧,别看是路边摊,很干净的。」
踌躇再三的男人这才动了勺子,吃了一口,矜持地说,「是还行。」
陆晚露出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了骄傲的表情,「你们这些有钱人,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吃一顿这个也不错吧?」
梦外的贺津行面无表情地心想他怎么还不醒,他还要看这个离谱的剧情看到什么时候——
在国外混饭吃那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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