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宴上沈展被皇帝点名当庭作诗,他作了一首《辞春令》,有雨后春笋欣欣向荣之势,此诗简在帝心,年轻的帝王要的便是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新鲜血液,越发觉得沈展将是他的利剑,故而当庭定沈展为翰林编修,入宫侍读。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探花郎任翰林编修不奇怪,奇怪的入宫侍读,一旦成为天子近臣,今后前途不可限量。
皇帝明显在招揽人手,大家纷纷去瞥谢钦的脸色。
谢钦擒着酒盏,眉目怔怔盯着珠帘内侧,压根没注意皇帝说了什么。
众人见谢钦无言,郑阁老也没吭声,便当他们默认了。
这下,往沈展投去的便是艳羡居多。
齐王见皇帝定下沈展为翰林编修,便知驱走沈展的计划泡汤,又闻求沈瑶做媳妇的比比皆是,顿时坐不住,喝了几口酒,脑筋发热,一时衝动便嘱咐内侍给沈瑶备了药酒。
这一场宴席从午时延续到天暮。
席间沈瑶招架不住,喝了两口酒,至日暮时人便有些昏昏然,借口不舒服提前离席,出了大殿吸了一口凉风,人清醒不少,寻宫女问恭房何在,被人引着往林子里偏殿去。
那地儿沈瑶去过,心里不曾防备。
到了水廊处,却见那宫女不知去向,前后人烟罕至,沈瑶顿时打了激灵,就在这时,一大腹便便的华服男子从前方水榭绕了出来,他眉目温和唇角含笑,
“沈娘子,本王这厢有礼了。”
齐王有贤名在外,遇人总是三分笑脸。
沈瑶却觉不对劲,先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打起精神应付他,“臣女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齐王殿下。”
天幕黯淡,华灯初上,水廊五步一灯,光芒摇落,灯下美人如玉,越看心里越痒。
齐王还算沉住气,尽量表现出君子风度,他负手道,“娘子客气,不瞒娘子,方才惊鸿一瞥一见倾心,本王还有一侧妃空悬,想聘娘子过门,娘子意下如何?”
沈瑶心里恼羞成怒,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惊讶,“臣女何德何能,能入王爷的眼?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父母虽逝,家中尚有一不成器的弟弟,此事无论如何得问过他。”
齐王看出沈瑶在耍滑头,想脱身,他露出清冷的笑,
“娘子,此事怕容不得你。”
今夜先叫沈瑶从了他,明日再去沈府提亲,那沈展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齐王在宫中霸道许久,早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于是信手便伸了出去。
然而沈瑶岂是好欺负的,装作柔柔弱弱往后退,趁着齐王往前扑的空檔,侧身一躲,齐王就这么栽去了水泊里,沈瑶见状,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可惜她跑了几步,方绕去水榭后头,身子便软了下来。
身后齐王犹在水泊扑腾,若是闹出事来,她该怎么办,沈展该怎么办?
抬目,前路茫茫,灯火绰约,一朝踏入权力场,不知何处是归途。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转过来,朝她伸出手,熟悉又沉稳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跟我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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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平行世界沈瑶vs谢钦14
谢钦携着她踏水凌波, 来到湖对面的清波阁。
湖风猎猎,凉风拍打在沈瑶面颊,腰间被他牢牢钳住, 双手不自禁挂在他脖颈,沈瑶眼皮沉沉凝着他的侧脸,心绪颇有些翻江倒海, 她甚至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隻盼着地底下能有个窟窿,干脆将她埋了算了。
暮烟轻轻笼罩在湖面,暗青的天色在敞阁内投下一道剪影,谢钦揽着沈瑶落地, 扶着她坐在这道剪影里。
她身子软得不像话, 连呼吸也蒙了一层雾色般。
高低不平的喘息声拖着柔软的尾音在他耳畔缱绻。
谢钦任劳任怨整理她拂乱的衣摆。
沈瑶意识渐渐涣散, 理智逼着自己松开谢钦的胳膊,手脚却不可控地往他身上钻,谢钦看着作乱的女人, 脸色没有任何波动, 仿佛她做什么都理所当然, 试图扶着她坐直,可转瞬沈瑶又缠了上来。
她轻车熟路扯开他衣领, 露出雪白的中衣, 身子蜷缩着开始往他怀里拱, 每一个动作那么熟练, 又那么行云流水,谢钦一下子便呆在那里, 胸腔仿佛被什么擂动, 又闷又胀, 还有一股酸楚不经意流露出来。
沈瑶额头撞到他下颚,意识有一瞬的回笼,愣愣地抬起眸,四目相对,谢钦炙热地看着她,神情隐隐抑着些许痛苦。
三年又如何,有些记忆已刻在了骨子里,随着潮涨潮落,浮出水面。
沈瑶僵了一瞬,猛地往后退,逃也似的脱离他的胸膛。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网住二人,将他们与周遭脱离开来,明明夜色静谧,凉风缱绻,沈瑶面颊却滚烫如霞,谢钦心也咚咚直跳,热烈而焦灼的气息在二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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