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先前它掉鱼缸里那句“救命”也很及时。
……应该是碰巧。
黎谱看着眼前从进门后就只叫过一声的鹦鹉,推测这是被主人抛弃过后造成的沉默,不可能轻易卸下心防。
想到这,他轻轻用毛毯裹住它,将其抱到了自己腿上。
很快,周围温暖起来了。白高兴眯着眼,开始享受影帝的伺候。
男人依旧没什么表情,可动作却是体贴至极,温热的手指穿过他头顶湿软的羽毛,擦过耳孔,他无法抗拒这具身体的本能,发出羞耻但惬意的哼声。
不得不说,他之前亲手撸鸟时,看见小鸟眯眼侧头很舒服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现在变成鸟亲自体验,总算是明白了。
确实无法拒绝。
白高兴忍不住蹭蹭黎谱的手,享受了一下做宠物鸟的乐趣。
擦了一会儿,白高兴又看见对方拿起吹风机,感慨这人果然没养过鸟,吹风机声音那么大,也不怕把他搞应激?
也幸好他不是真的鹦鹉。
白高兴做好了迎接噪音的准备,结果开关一开,柔和的暖风扑面而来,和大学生洗漱间里的轰鸣声天壤之别。
对不起,打扰了,他忘了这人是有钱人。
白高兴仰起头,看着那外观价值不菲的吹风机,以及男人腕上不知多少个达不溜的手表,叹了口气。
声音很明显,连拿着吹风机的黎谱都听见了。
黎谱无奈又好笑,难道这只鹦鹉也懂得什么叫发愁?
“怎么了?”他问。
“没事儿。”白高兴礼貌应答。
黎谱:“……?”
白高兴:“……”
卧槽!他是不是不小心说出来了!?
白高兴连忙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咳咳咳了几声。
果然,他的说话能力没有因为穿成鹦鹉而受影响,就是声音变得有点机械有点呆,像个小男孩牌收音机。
白高兴忧伤了一下自己逝去的声音,又装作在玩一样咳了一阵,见黎谱不再看他,才松了口气。
还好他现在是鹦鹉,鹦鹉学舌,不会那么容易引人怀疑。再说,万一没几天就穿回去,给原身留下一堆烂摊子怎么办?原身可是真生病了的。
主要是……他怕被切片。
白高兴静下心思考了半晌,决定暂时不暴露自己对人来说过于变态的语言能力。
只不过,让他憋话,压力有点大,不保证哪天就兜不住了。
“嗡嗡——”就在白高兴纠结下一步怎么表现时,手机突然的震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黎谱点开,是王彼得发的语音消息。
【对了,刚才忘了说,鹦鹉是直肠子,憋不了多久,你小心点沙发。】
【虎皮也就拉个绿豆粒儿,大白这种,你自求多福吧。】
【建议你买个围裙天天穿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高兴听得眼皮直跳,一转头,黎谱正在看他,眸色深邃,应该是在认真考虑好友的话。
毕竟,他还掀开毛毯看了一下。
白高兴恨不得立刻飞去卫生间证明,他不仅不会随地大小便,还能用抽水马桶!
当然,前提是他按得动。
白高兴看着黎谱打了一段文字发回去,又继续举起吹风机,把自证的念头压了回去。
身上的水很快被吹得差不多了,白高兴啄了啄七八分干的羽毛,打算接下来巡视一下房间,刚想动,就听见一阵铃声响起。
不是手机。
白高兴看了一圈,直到黎谱起身走到门口,他才发现声音来源于可视门铃。
有人来了。
门口屏幕上显露出来人的身影:一个气质沉稳,穿着板正的青年。
只不过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额头也带着些汗。
“大树。”
“黎哥,你要的东西我给你买来了。”
“麻烦你了。”黎谱上前开门,道了声谢,就要接他手里的东西。
“不用不用,我给你拿到厨房就行。”青年躲过黎谱的手,直接走到左手边的房间,看那轻车熟路的架势,似乎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白高兴歪着脑袋,好奇这人是谁。
不多时,对方从厨房出来,一个抬头,正好撞上他的视线。
“妈呀!”青年怪叫一声,直接后退几大步:“黎哥!你沙发那个是什么东西!!?”
十分钟后,青年拘谨地坐到黎谱对面,手不听使唤地抖着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通过两人对话,白高兴得知:青年名叫枚有树,年纪跟黎谱差不多,是黎谱的助理。
枚有树熟知黎谱的拍戏习惯,经常帮黎谱在休假时购置生活用品,这次是来送菜的——如果今天没有王彼得送鹦鹉这茬,黎谱本来是想自己出门。
白高兴无聊地理了理羽毛,心里对青年有了个“靠谱”的大体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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