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想这样的,可我无法忍受他会离开我。”
靳泽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内心极度的渴望超出正常限度的占有,和伦理上最后的坚持在不断厮杀。
叶医生尽力安抚他的情绪:“坦白说,你的忍耐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原先以为你会把他关起来的,在你回国的第一天。”
叶医生作为靳泽这几年的医师,他很清楚靳泽对于淮言的执念有多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靳泽是个病人,并且是个病得不轻的病人。
靳泽今天跟她说,将人关起来了,她可以说毫不意外,甚至觉得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靳泽闻言,修长的手指将燃烧完全的烟灰掸下去,而后自嘲般笑了笑。
将人绑起来,锁起来,关起来……这的确是他从见到淮言开始就不断滋生的歹念,他本来以为他可以控制的。
就如他一开始不顾医生劝阻,回国之前保证的,他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看看淮言,想碰碰他,想抱抱他。
但欲/望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淮言像是时刻都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让他在靠近的同时,无力地在欲/念的深渊里下坠。
他一直都知道,一旦他将人关起来了,他和淮言就彻底完了。
淮言会哭泣,会抗拒他的靠近,从此再也不会甜甜地喊他哥哥,会从此视他如洪水猛兽。
靳泽头一次不敢承受自己做事的后果,所以狼狈地在将淮言关起来之后逃了出来,从满是淮言的空间里逃了出来。
咨询室里的陈设很简单,一览无遗。
但靳泽却好像隐约听到了哭声,压抑而克制的,从角落里传出来。
他潜意识里觉得那大概是淮言,是从此面对他只会哭泣,再也不会对着他笑的淮言。
他想上去抱住对方,却踌躇不前。
靳泽无力地将手撑在下颌上,却发现自己的手湿湿的。
她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水渍,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是他哭了。
他也说不上是惊讶还是什么别的,只是突然觉得心上有什么空荡荡的地方被填上了。
她以前的处事方式很简单,很多人都说他是冷血的怪物,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也一样。
他想要的东西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毁掉,然后让这样东西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死的还是活的,其实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到。
他以为自己不喜欢鲜活的东西的,那些东西看上去很吵闹,吵闹得让人厌烦。
但在淮言身上,他头一次发现,原来有人对着自己笑的时候,世界里真的好像有一轮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才知道,原来人也不都是虚伪善妒的,人还有另一面,这一面就叫淮言……
“你上次说希望让他爱上你,有成果吗?”
靳泽指间的烟已经快燃尽了,猩红在他指间明灭,照在他的侧脸上,“他吻我了。”
“所以你觉得,他是因为察觉到了你的感情,感觉到了恐惧,于是以此试探你,是吗?”
“所以他逃走了。”
在短暂的一个吻后,青年就离开了,林宋甚至查到了青年今天飞往美国的机票。
他甚至在想,如果淮言真的想逃走,那早就应该离开他了,应该在小时候,在那个小镇上,在他母亲的劝说中,早就应该逃走了。
为什么是现在呢怎么是现在呢
他看着淮言,从一个小小的团子,到身材抽条的少年,再到如今长成了宝石一般夺目耀眼的青年。
他现在已经不舍得困住他了啊……
往日的回忆走马灯一般,明灭有序地在他眼前放映,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而后,啪嗒一声。
咨询室里的杯子碎了。
四分五裂。
“或许……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坏呢?”叶医生轻声安抚他。
靳泽闻言,猛然从自己的情绪中抬起头来,指间的烟已经燃尽了,烧到了头,他却依然没放手。
“淮言很爱你,依赖你……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试着跟他挑明心意呢?”
对于靳泽来说,见到淮言就是一个阀门,磅礴的洪水会因为这个小小的阀门而宣泄而出。
对于淮言的占有欲就是这些无法控制的洪水。
叶医生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先前的保守治疗方案,或许是错误的。
像靳泽这样掌控欲和占有欲极强的病人,她并不是没有接诊过。
这种人天生极度冷静又聪明,因此很少有人能改变他们,这样的话,两个人的下场无非只有一个,至死方休。
因此,她也下意识地将靳泽当成了这种人,当成了为了满足自己内心欲/望,不惜毁掉别人的人。
但她似乎真的错了。
对淮言的欲/望是汹涌的洪水,占有他、撕裂他是靳泽的本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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