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你原来在的地方,看到你挂了搬家的牌子,就找过来了。”他好奇地望岩石洞里探去,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但还是好奇问,“你和棕熊先生在一起了吗?”露露还有点怪难为情的,卷着发梢扭捏道:“算是吧。”“恭喜你呀!”阮绵便更开心了,笑得能露出齿贝,又很快收住,担忧地望向她,“听棕熊说你生病了,有好一点吗?”露露身形一僵,欲盖弥彰地挠了挠脖子,含糊道:“算好了吧。”她眼见着阮绵还要问,便轻描淡写地把这一页翻过去,走过去瞧他:“你在这干嘛呢?”结果她一看便无语住了,阮绵在沙地上画了一只圆滚滚的羊,羊的身边围了一丛一丛的花。那花的范围画得越来越广,要不是此刻被止住,只怕要一直画到那溪水里去了。露露:“啊!”阮绵怪叫一声,尾巴都慌得立了起来,连忙想办法给自己找补,“对、对了,这个给你。”他慌忙把包里的苹果掏了出来:“平安夜吃苹果,接下来一年才会平平安安。”露露抱臂凝视着她,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我专门给你带的。”他咽咽口水,讪笑道,“很大很甜的喔。”露露还一动不动,下马威一般将阮绵晾着,两分钟后才翻个白眼把苹果接过来,轻松分成两半,把小的那部分分给了阮绵。阮绵没接,伸长胳膊去给她看自己的手链:“你看这个,是不是好好看的?”露露比棕熊热情一点,远远瞧了一眼:“不错,挺衬你的。”阮绵这才笑起来,又憨又得意的样子。露露一看他这模样便知道这是谁的礼物,语气稍有不快:“不是和你说了和那花神保持点距离吗。”阮绵被凶得耸起了肩,垂着眼睛又瞧着委屈得紧。那张乱七八糟的画阮绵也没舍得擦掉,他用小木棍戳着小胖羊的肚子,抿着唇不吭声。露露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间,浅叹一口气,放轻语气:“你和他怎么样了?”小羊不说话,但是小羊眉尾下垂,看起来更难过了。145阮绵开始一五一十地与她慢慢讲,从昨天自己偶遇洛春,到自己今年从源头就失败,连礼物都还没准备好这件事情。“我昨天和他一起逛了集市,很开心,但是感觉他对什么都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阮绵挠挠脑袋:“然后我就开始难过起来了,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喔,已经七年八年了,我好像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昨天躺在床上,觉得干什么都好后悔,我昨天是不是应该抓紧每一次机会与他交谈呢,我怎么不多和他讲讲话,问问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要做哪些努力才会被他爱上。”露露没听明白,眉头深深地皱起:“干嘛啊?所以你在为什么难过啊?”阮绵空闲的那只手搭在膝上,总是坐得很乖巧,自己思考了很久。“我也不知道。”阮绵慢吞吞地说,“这应该只是很小的事情,但就是被我自己放大化了。”“但我大概是觉得,自己太贪心了。”“我以前觉得自己能悄悄地注视他就好了,后来觉得与他说说话、聊聊天也行,现在能与他肩并肩走在街上,已经是以前梦里才会出现的事情了,但我还想要。”“我还想要。”啪嚓一声,阮绵的小木棍断掉了。他意识到自己太使劲了,但也没松手,把沙地上那只羊的眼睛画成一个斜长的“x”。“我的一部分在不断地在提醒自己要知足,这就够了。”“这一部分在呆在花神先生身边的时候很清醒。”阮绵捏住自己的手腕,触摸皮肤下用力跳动的血管,“但我的另一部分,告诉我还不够。”“当我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欲望就很膨胀,并且吵闹,在晚上连桃树叶子掉落都能听清的那段时间里,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嘶吼。”“我的另一部分,一遍一遍地告诉我,还想要、还想要、还想要、还想要。”“我还想让他多看看我,想让他能看见我,想他能对我有期待,想得到夸奖,想他以视线亲吻我。”他讲到最后,声音已经轻若蚊鸣:“我想让他也喜欢我。”“我完蛋了。”阮绵拉着自己的耳朵,轻轻地讲。“我成坏小羊了。”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担心,这可是小羊,就算eo也不会难过很久的三月快乐˙?˙ 我要正式开始追求他了146露露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她向来是不怎么会安慰人的,也没见过阮绵这幅模样,此刻倒是自顾地毛躁起来,暴躁地揉自己本就乱七八糟的头发。“你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她最后绞尽脑汁,只憋出来这么一句,“你是最好的小羊,要对自己有信心。”
阮绵将苹果啃得很干净,剩下的种子取出来埋在了身侧,撑起一个小小的堆。他略微忖度后,郑重地点点头:“好,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啊,你不用担心,我已经不难过了。”他注意到露露的视线,连连挥挥手解释。“因为我已经下定决心了。”阮绵把将手收回拳,乖顺地放在膝盖上,“比起继续遗憾和内耗,真正想要的东西,还是要努力争取才好。”露露有些不太乐观的想法,呆滞地发出一声:“啊?”阮绵转向她,唇心微动,一字一顿地讲:“露露。”“我要正式开始追求他了。”147露露是没想到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太阳穴一阵跳动,深吸一口气:“啊??”“这可是我昨天想了很久的结果哦。”阮绵严肃地同她讲,“因为我觉得要是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我明年后年、说不定到老掉死掉也还会难过喔。”“我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做阳光健康的小羊。”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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