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现了预设的目标,彻底将贾垚变为自己的工具。他现在可以随意的通过贾垚向贾政传递消息,也能借贾垚的手送出一份他精心准备了几个月的大礼。
想到自己伪装成小天在贾垚身边潜伏数月,每天聊到凌晨两三点刺探贾垚生活习惯、兴趣爱好、人生观念,顿时觉得这艰苦卓绝的卧底工作实在是多此一举,贾垚一点儿没遗传他爹的脑子,纯纯傻白甜。
啧,有点儿不忍心让小狗送了,要不还是让陈总去送吧。程锦皱了皱眉,那自己这几个月是在干屁啊?
“我觉得也不像,你看你这一屋的nana酱海报,哪儿有同性恋喜欢身材火辣的美女啊,不该贴点儿欧美猛男么。”
贾垚提高音量再次强调:“nana酱不是身材火辣的美女!她是纯洁小女孩儿!”
进到贾垚的屋子里,程锦非常有做客人的自觉,眼神绝不乱瞟、绝不窥探主人的隐私,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坐在靠墙角的沙发上。
在朋友的提醒下,他才发现贾垚的屋里贴了不少动漫海报、电影封面,四处堆着游戏手柄、音乐专辑,地上凌乱的摆着健身器材。
这完全是一个青少年的房间,跟楼下现代简约摩登的装修完全不搭。
程锦原先只觉得贾垚在家里很受宠,贾政把他保护地太好了,这孩子完全就是24k金镀的温室里养大的小花,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一点儿苦也不吃。就连全天小孩儿都要经历的学习之苦,贾垚都用不着受,考不上高中就花钱念私立,考不上大学就砸钱送出国。
18岁生日时贾垚人在国外,贾政没给人办成人礼估计心里愧疚的不行。所以,回国的第一次生日不管家里资金多紧张也不管公司堆了多少烂事儿,还是抽出金钱和时间给人大张旗鼓、铺张浪费的庆祝,立志把这些年亏欠的都补回来。
现在看来,贾垚在家里远不是受宠就能概括的,他家里人很尊重他作为人的独立性,允许他按照自己的喜好装饰房间。
程锦屁股底下坐的是美式黑棕色头层牛皮功能沙发,斜侧方是贾垚所坐的纯羊毛白色双人位沙发,墙上挂着电视游戏机,下面堆了厚厚一层游戏手柄和光碟。
这屋里的风格,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驴唇不对马嘴、随心所欲、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想咋就咋。
亏得他家里人能忍。
贾垚的幸福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太阳的温度很高,远远看上一眼就能把人灼伤。
小狗的前21年人生如童话故事般美好,唯一的小瑕疵就是他喜欢男人了吧。听两人对话估计贾垚还没跟父母朋友出柜,不过就算出柜的也应该没那么困难,闹一闹罢了。
谁会忍心苛责一只可爱的快乐小狗呢?
之前还跟自己说什么痛苦无助。
宝贝儿,你知道什么是痛苦啊,你上哪儿知道痛苦去。
贾垚的生活实在太美好了,像一个小王子生活在父母打造的梦幻城堡里,美好的让程锦不忍心戳破虚假的泡泡,推倒摇摇欲坠的大楼。
但程锦也知道自己不动手,别人也会动手。一个巨大的蛋糕就摆在眼前,而蛋糕的主人无力守护自己的领地,结局注定是被瓜分蚕食。
看着跪在长绒地毯上兴高采烈摆弄玩具的贾垚,程锦有种非理性、不切实际的希冀,他希望老天爷在即将到来的事故中能够善待贾垚。
程锦在心里嘲讽嗤笑,自己算什么东西,他的建议老天爷从不会听的。他叹了口气,那就祝愿,贾垚能够坚强一点吧。
朋友献宝后离开了贾垚的卧室下楼去找自己爹妈。
“玩游戏吗?”
“不下去?”程锦拉起沙发侧方的把手,放倒沙发彻底躺下。
“不想下去。”
这沙发估计造价不菲,皮质很软支撑性却很强,躺着非常舒服。程锦惬意的眯着眼睛看他:“可这是你的生日会。”
“借个由头聚会而已,有我什么事儿啊。下去一群人围着我念,烦都烦死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
“我不会打游戏。”
“超级马里奥也不会吗?”贾垚惊奇的问。
程锦摇摇头。
“怪不得是学霸呢,跟我们这种学渣就是不一样。”
程锦用皮鞋尖轻轻踢了下贾垚的膝盖,“什么意思,你酸我。”
“没有。”
“坏狗。”
“我如果是坏狗我就该咬你了。”
程锦把手抬起来伸到贾垚嘴边,逗人:”嘬嘬嘬。”
这狗毫不客气一口咬住他的手指,贾垚张嘴的一瞬间程锦呆住了。
同时他看到贾垚的眼里充满了慌乱,估计贾垚自己也没想过为什么要咬他的手。
愣了两秒钟,程锦才怔怔地把手指从贾垚嘴里拿出来,指关节上挂了一丝小狗晶莹剔透的口水。他把属于贾垚的口水抹回贾垚吓傻了的脸上,把被咬过的手指收回眼前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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