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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其实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去医院挂水了,但自己已经吃了药,没准能降下去。
凌晨12点,程锦被自己的心脏声吵醒。心脏狂跳不止,胃里的水上下翻腾感觉马上就要吐出来了,浑身冒冷汗,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费劲吧啦爬下床去厕所解手,发现自己虚到站都站不起来了。更为要命的是,他眼前模糊了。
艹,这两种药到底能不能他妈的一起吃?不会失明吧。
很合时宜的是贾垚给他打来了电话,对面叽里呱啦一大堆,什么怎么样了?你还好吧?要我帮忙吗?
傻狗昨天在停车场目睹了三观炸裂的一幕,还能想着给自己打几个电话。虽然他都没接,但贾垚就是有股执着的虎劲,一直打。
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他想什么不好意思、什么会欠人情、什么被贾垚撞破自己家里跟遭贼了一样乱七八糟,程锦接了电话。
只说了一个字:“来。”
做完最后一件事,程锦试图走回卧室,只走了两步便放弃了,从卫生间到卧室的距离此刻在他眼里比万里长征还长。程锦折返回门口的凳子上坐着,趴在桌子上急促地喘气,耳朵里全是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二多分钟后贾垚杀到他家里了,哐哐哐地敲门。
程锦拖起千斤重的身体给贾垚开了门。
“程儿,你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我现在载你去医院。”
“没~劲儿~”程锦的心脏跳动地太厉害了,让他虚得说不出话来。
“衣服。”程锦身上穿着冬季的睡衣,就这么出门肯定要被冻死,但他一点力气也没有,秋裤都套不上。
讲道理,两人完全没好到能帮彼此换衣服的程度,不过现在即使是住在楼下的老大爷给他换衣服,程锦也不在乎。
“我给你穿。”贾垚手脚麻利的从屋里掏出程锦的外套,把睡衣睡裤当作秋衣秋裤套在里面。
程锦感觉自己的四肢已经不受控制了,身上软的像面条,坐在凳子上随便让人摆布。
但不得不说贾垚户外没白玩儿,私教课没浪费,是有把子力气在身上的,直接把他从凳子上拽起来提裤子。
两人身高差不许多,正方便程锦摊在他肩上。
“我的天老爷,你怎么烧成这样,一摸都烫手。怎么不早点儿叫我?”贾垚帮他穿鞋的时候说。
穿戴整齐后,贾垚问他:“你自己有力气走不。”
程锦靠着贾垚肩上喘着粗气,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大,一直在耳膜里咚、咚、咚、咚,他听不清贾垚在说什么。
突然间,程锦感觉身体一轻,贾垚竟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确实虚到走不了,除了这个办法没其他的,所以任由贾垚公主抱他,顺从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你多少勾着点儿我,你也不轻,我怕给你摔了。”贾垚抱着程锦拿起桌边的钥匙,用脚勾上房门,顺着楼梯往下走。
程锦家里住6楼,即使是搬着三四十斤的箱子下楼都很费力,更何况公主抱着一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五的男人。
贾垚把程锦放在车里,他的额角冒出的汗水顺着下颌恰巧滴在了程锦的脸上。
到了医院贾垚在大门口借了把轮椅一路推着他飞快的跑进急诊。
基本上是进医院的同时,程锦脑子里那根绷着的弦就松了,脑袋一歪就晕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穿着睡衣躺在家里床上了,睁开眼程锦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穿越了?”
“程哥,你说话真逗。”贾垚坐在边儿上玩手机,“你再躺会儿吧,医生说可能会反复发烧,这次甲流的病毒比较厉害。”
“嗯,行。”程锦翻了个身,脸朝着贾垚,“你昨天晚上没睡吧。”
“睡了,我把你弄回来之后就在你家沙发上眯了一会儿。”
“我这儿没事儿了,你回家去休息吧。”
“不行,那怎么能行,万一你再烧起来像昨天那样怎么办?”贾垚摸了摸他的额头,“现在不热了,你昨天真吓死我了,我听你电话还以为你要嘎了。”
“回吧,真的,别再传染给你。”
贾垚并未搭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对,昨天医生说你是低血糖了,我让阿姨熬了点儿小米粥,一会儿司机给送来你喝点。”
“谢谢你,三土。”
“这才哪儿到哪儿,甭客气。”贾垚兜里了手机震了两下,“送来了,我下去拿粥。”
贾垚把程锦收拾安顿好就去了屋外,面色凝重地看着客厅里满地的烟头。
他记得程锦是不抽烟的。
桌上客人留下的杯子,揭示了烟头的来源。
老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但仅凭程锦的外表就能知道,这人绝对不可能如此邋遢。也许再加上程锦井井有条的卧室以及干净整洁的像没开过火似的厨房。贾垚笃定,客厅里一定发过什么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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