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如此,心腹还是有所顾虑,不知该不该在男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说关于谢似淮的事情。
南宫夫人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毫不在意地拿起把梳子,从头梳到尾,“有话可直说,他是我的夫君,有何听不得。”
心腹不敢对他们的关系妄加揣测,忙垂首称是。
男人看完一页书,又翻到下一页,像是专注于手中的书籍。
心腹没有了顾忌,直言道:“今日谢似淮杀了一名守门人,在您的寿宴上,又把狼放出来,间接害死了七个人,乃故意而为之。”
南宫夫人笑了一声,红色的指甲抠着木梳子,目光却放到床上的男人的侧脸。
“这还要你说?”
心腹又道:“既然如此,难以保证他今夜就会安分守己。”
男人翻书的手指微不可察一顿。
南宫夫人把梳子放回桌子上,“今夜?我不是派人将他关到水牢一晚了么。”
“今日之事,恐怕是他想发泄一些心中不满罢了,不过是几条人命罢了,就由着他去。”
她慢悠悠道:“而且,他若要反抗我,便不会乖乖地任由我的人把他带去水牢。”
其实,南宫夫人也有打算将谢似淮身上的巫术提前催动的。
但见他毫无反抗地去了水牢,就放弃这个想法了,毕竟强行催动这种巫术,她身体也会受到一定损伤。
心腹见南宫夫人心意已决,便不好多说,听令行事。
南宫夫人捂唇打了个哈欠,抬手让他退下,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床榻旁,将男人拿着的古籍抽走。
男人抬头看南宫夫人。
一张姣好的脸看不出实际年龄。
她像情窦初开一样地露出羞涩的笑容,坐在他身边,将头很小心地靠上肩膀,手紧紧地抱住他的手臂,“你跟我说说话吧。”
“说,什么。”男人今日第一次开口,声音像柔柔的晚风。
南宫夫人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仿佛会变脸。
明明上一秒还是阳光灿烂的笑,下一秒便是阴测测,夹带着嫉妒和恨不得折磨人的狠笑,“就说说你为何能喜欢上他的母亲。”
男人不为所动。
南宫夫人却歇斯底里,像个不折不扣的疯子,完全没了今日在宾客面前的从容,似能掌控所有的姿态。
她狠狠地抓住男人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血肉中。
“你是最没有资格喜欢她的人,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是不可以喜欢她的!你是疯了才会喜欢她,可你却还是喜欢她了。”
“哈哈哈哈……她的死你也脱不了干系,你给我记住了!”
男人安静地听她说话,不动,坐得笔直,依然是清雅端正气质。
他的脸跟谢似淮相似,气质却是截然相反,仿佛一正一邪,一明一暗,绝不会让人认错。
“任何人都能喜欢她,只有你不行,只有你不行……”南宫府夫人趴在男人身上落泪,跟在人前的模样不同,像个小女人。
不知南宫府别处发生了什么事的楚含棠面对谢似淮的靠近,忍住想往后退的冲动。
他刚刚才杀完人,现在却对她笑一笑,笑容似能化冰为水,根本一点儿也不像杀人不眨眼的人,更像一个乖巧讨吃的无辜之人。
不过,要是刚穿进书的楚含棠可能会被吓到站不稳。
但她现在不是刚穿进书了,而是穿进书有一段时间了,心理承受能力逐步提高了。
他忽道:“你不是喜欢我么,那能否为我做一件事?”
楚含棠意识到谢似淮这是在试探自己,很有可能试探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地接近他。
她刻意不去看南雪山庄庄主的尸体,“你想要我做什么?”
南雪山庄庄主死有余辜,今晚楚含棠偶然从孟夜口中得知他数次强迫过良家妇女,就没觉得他可怜了,但还是不敢看这些画面。
也怕谢似淮会杀人灭口,虽然他说过今日不会杀她了。
忽见他还想吃一块藕片。
楚含棠这次却及时将碟子转向一边,拦住了,“这个脏了。”
见她不让自己吃,谢似淮好像也没有生气,也暂时没回答,将弯下来的腰伸直,侧过头去看还在努力挣扎着爬起来的孟夜。
楚含棠发现了,不由得心惊。
“他刚才让你去找南宫夫人。”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藏在血下面的白皙皮肤慢慢地露出来。
她鼓起勇气,走到孟夜前面,“你先别杀他。”
房间里的烛火摇曳。
楚含棠的脸被明黄色的光映照着,却又因被溅到大面积的血,一瞬间看不清五官了,只有那一双眼睛还清晰可见。
谢似淮极其认真地看着楚含棠,莞尔一笑道:“为何啊?”
房间里除了他们的说话声,还有孟夜沉重的呼吸声,那是因为受伤后,呼吸也有一定程度的受阻。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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