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楚含棠说要跟池尧瑶同去京城的原因是寻找亲人,真相却是她是欺骗池尧瑶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找到借口与池尧瑶同行。
“我们失散了很多年,我不知道她是哪户人家。”
谢似淮不再问了。
他薄唇微动,淡笑道:“是么,希望楚公子能够得偿所愿。”
被抓
铁打的身子也需要休息,人一样,马也一样。
日夜兼行两天后,他们终于到了丰城这个地方。
说是一个城,却很是繁华昌盛。
可能跟京城有得一比,镇口有一条桥,白天放行时放下吊桥,夕阳落下时拉起吊桥,不许进出。
这是城主新颁发的规定,以前从来没有,严格要求城里的百姓执行,违者会遭到处罚。
他们赶在太阳下山之前进城了。
白渊在街上买了些必要的东西后询问当地的人有关住宿的事。
不到片刻,他找到一家客栈,把马车交给小二拉下去喂草后他们照样要了三间房。
就在白渊要给银子的那一刻,楚含棠心一横打断了他。
“白公子,我、我想一个人住一个房间,我睡相不太好,怕晚上惊扰到谢公子。”
谢似淮现在不在这里。
他一进城就不见了,行踪不定,不知道去哪儿了。
也是这样,她才赶紧提出来。
听到她这话,白渊露出为难神情,“楚公子你武功较浅……”
说到一半便不说了。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接下来他要说的是什么。
楚含棠也清楚。
一开始他们之所以会同意她跟他们一起去京城,主要是因为她救过池尧瑶,武功又差劲儿。
怕她一人去京城的路上遇到危险,他们才心软答应的。
于是楚含棠武功不精不是什么秘密,倘若一个人住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也过意不去,因此白渊才会迟疑,甚至想劝对方。
看她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可楚含棠心意已决,掏出银子付了自己房间的那份。
掌柜的立刻收下银子,扬声叫小二把他们带上各自的房间去。
池尧瑶尊重她的决定。
但池尧瑶在上楼之前还是不太放心,不忘嘱咐一句,“楚公子万事小心,若晚上遇到什么事便喊我们,要是无事便不要外出。”
楚含棠很想说她也不想出去。
可为了走剧情她今晚不得不出去,然后间接成为池尧瑶遇到下一个男配的工具人。
不过她表面还是连连说好。
也不清楚谢似淮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池尧瑶去楚含棠房间敲门,让下楼吃晚饭。
她一下去就看到了坐在靠河边窗户长椅上的他。
夕阳西下,朦胧着一层淡光。
他稍微侧着身子坐,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绛色衣裳,眉眼如画,跟对面的风景仿佛融为一体。
河上的采莲女唱着动听的歌谣摇着船桨靠岸。
犹如一幅画卷。
而船肚子上装了不少新鲜的莲蓬,看着就令人心动了,楚含棠也想念生吃莲子的味道了。
莲子是清甜清甜的。
客栈里有些男人点了小菜,喝着酒,偶尔出言调戏几句那些娇俏的采莲女,她们言笑晏晏地嗔一眼他们。
一切看起来还算平凡和日常。
楚含棠朝池尧瑶坐的那一桌去。
他们向掌柜的要的是大桌,坐六个人也不拥挤。
只是她的位置有点儿微妙,来得太晚了,也没有办法挑位置,坐在了谢似淮左边。
菜早就已经点好了,陆陆续续地上来。
小二道:“客官请慢用。”
这几天,楚含棠在路上吃的都是干粮,很久没好好地坐下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了。
她闻到菜香便不禁咽了咽口水。
等他们都动筷后她也跟着开吃了,吃到一半留意到谢似淮只吃素菜,不吃荤菜,似乎一点儿荤腥也不沾。
难怪这么瘦。
不止楚含棠留意到了,同桌的其他人也都留意到了。
池尧瑶停下筷子,问:“这些菜是不是不太合你的胃口?”
谢似淮像是反应有点儿迟钝地“啊”了一声。
他的唇角缓缓扬起弧度,给人一种能友好相处的错觉,“不是的,只是我不爱吃肉罢了。”
池尧瑶颇为惊讶,“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吃肉的?”
楚含棠也竖起耳朵听。
但她也没停止吃饭的步伐。
他似乎有点儿忘记了,眼神微微涣散,几秒后聚拢有了焦点,想了一会儿才道:“好像六岁开始。”
也引起了白渊的好奇心,“为何?”
与此同时楚含棠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嘴里,肉香四溢,肥而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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