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去宫里陪官家下棋去了,回来怕是要等天黑。”
徐笙算是看明白了,这亲近疏离是人之天性,她冷笑一声,“爹爹你这么心焦,不如去宫里直接找了官家。”
徐腾的脸色就一直垮到傍晚池景州进门。
也不晓得两人是怎么个谈法,修院子的事情是定下了。婢女上了茶,池景州漫不经心的闻了闻,“舅舅府上就是太过节俭,这茶叶还是去年的。”
徐腾被气得差点爆粗口,压下性子说:“令侄你今日这事做的还欠考虑些。”
池景州笑了下,像是笼在雾里的山月不太真实:“听说舅舅要打发表妹要洛阳?官家今日还曾与我提,如今暮春三月,洛阳牡丹未曾绽开也不得见。晚些月份再去,会更好。”
去洛阳,一开头就是徐腾找的由头,他好将亲生女儿接回来。
婢女又重新沏了香茶,不是池景州喜欢的,倒是时常见徐苼喝上一盏。也就凑合喝上了一口,他笑的阴沉:“修院子太吵闹。我邀表妹去国公府小住几日。”
这小娘子只要能出门,去哪里不是去,徐腾想也没想的就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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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晌午,蒋萱从外头进来,婢女们大包小包的正在装行李。
“徐笙!你要去哪里?”
“下次你要是想见我了,便到国公府去寻。”这些个衣服的花样子怎么如此单调,连绣娘都开始敷衍她了?
“为什么?”蒋萱不太明白。
收起册子,徐苼打了个哈欠,她意兴阑珊的说:“我那院子要整顿一番,暂时住不了人。”
她这院子够气派了罢,还要修葺?蒋萱问,“莫非是,你爹爹给的生辰礼?”
“呵呵,想什么呢!我爹爹哪里会舍得。”徐笙说,“表哥安排的。”
此等好事怎么不来烦她?真是论投胎的重要性啊!蒋萱,“那得花多少钱?”
“我问这个做什么?俗气死了。”徐苼蹙起眉,她现在可烦着呢!眼看着徐家为了将真千金接回,假意将她送入国公府,等身份暴露就将她抛弃。
当自己是个傻子么,他们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我问这个就俗气了?”蒋萱跳起脚来:“你大包小包的搬家,不嫌磕碜?”
一车又一车的细软往外头拉,那些都是徐笙日用的,看在外人眼里好似出嫁。
徐苼一脸的坦然:“本就是我用过的东西,留下来白便宜了谁?”
好像也是这个理,这徐娘子用的精细东西外头都买不到。这来路么,一半是徐昭仪赐下的,另一半是池景州送的。
蒋萱说:“要是我也有个表哥就好了!”
“把池景州白送给你好不好?”她摇摇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在那菩萨似的外边之下藏着一颗野心十足的灵魂。
“那国公府又不是大前门的菜市场,随便什么人都好进的。”蒋宣她大着胆子:“苼苼,你若是住到国公府去能让小公爷出来见见人么?”
“说起你家表哥,我可是听说他带小倌逛花楼?”这位将军府小娘子平日里没别的爱好,就是好一口清倌,越是西施般的病美人她越爱。
徐苼却摆着一张黑脸:“别和我提这个。”
她咬牙,那日随池景州入花楼见到了些龌龊,回来以后,她连着做了好几夜不像话的噩梦。
蒋萱却不死心继续追问:“莫非那清倌当真生的如此眉清目秀?好啊!小公爷有这样的绝色居然偷藏着!”
“?”徐笙在她的肩膀一推,不满道,“蒋萱!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给我找麻烦的。”
蒋萱一头雾水,“我也没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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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徐府的那天艳阳高照。
京中坊间百姓都听到了徐府小娘子要搬去国公府小住的事情,一大早就把在外头看起了好戏。有人还笑着说:“小公爷大手笔!不知情的还以为要迎娶这位娇表妹过门。”
徐苼大名在外,娇表妹是百姓给她取的别号。
她是太师府的嫡女,一把杨柳腰一双勾人的杏仁眼,容貌冠绝东京。各府邸递来邀请参加春日宴的帖子早就堆满了匣子。
蒋萱也起了个大早,来徐府凑热闹:“怎的没见徐夫人出来送行?”
娘亲今早可早早出了城,去迎那真千金回来。
徐苼慢条斯理的打着手里缂丝团扇:“国公府又离的不远,池景州做什么闹这一出。”真是烦死个人。
蒋萱翻了个白眼,“真当是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六门官衙役开道,徐家小娘子这可是多有排面的事啊!”
呵呵呵,恕自己实在无法消受这一份恩情。
好友却犯了花痴,她捧着脸:“锣鼓喧天,十里红妆。你若是换一声成凤冠霞帔,那就应景了!”
成婚?当真是越扯越离谱。
“你能不能盼着我些好的?”徐苼把团扇拍在她的额头,不满道:“就池景州那风流成性的狗德行,我便是嫁给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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