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快结束了才好卖。”
刘彻早已吩咐主考官,当场把考生的籍贯写下来,然后就近安置。铸钱权已被刘彻收归中央,由上林苑统一铸造。家中无牵绊之人皆入上林苑。这一点还是刘彻近日才想到的。
考生初到长安反而不敢用钱,留着钱三年后再考。比试结束第二日放榜,被录用的人由朝廷提供路费,途中还可以进驿站歇息,他们带来的钱用不着了,定会给家人买些东西。落选的人中手头宽裕的也会买些京师特产。
虽然胡麻已不是稀罕物,但胡麻油依然只有上林苑、博望苑和公孙敬声以及昭平君的奴仆会做。胡麻多了,油便宜了,能到京师的人都会带些胡麻油,可以自己用,也可以卖给当地乡绅。
霍去病不懂:“陛下,考生的午饭怕是得由朝廷提供。”
“为何?”
霍去病:“考官们说一张方几也得一日方能完工。虽然不比做方几,比榫卯这类小东西,可越小越精细的东西越慢。”
“你怎么想的?”
霍去病:“上林苑有人有粮,此事可以交给东方朔。一人两个带馅的炊饼和一碗汤。木匠、铁匠这些分开考,一日也没有多少人,考场都没坐满。”
刘彻颔首:“那上林苑忙得过来。对了,此事由曹襄负责。”
“曹——曹曹襄?”
刘彻点头:“考试结束叫他去上林苑管账。”
这事太突然了,霍去病怀疑他进来的方式不对,要不然怎么听到年近三十的平阳侯终于有了差事,“我半个时辰前还见过曹襄。”曹襄来探望霍去病,还想顺便进去看看考场。不过他还没靠近考场大门就被霍去病拽走了,“曹襄知道吗?”
刘彻:“不知道。朕刚刚才想到上林苑事多,东方朔恐怕忙不过来。”
“臣去告诉他?”
刘彻微微摇头。霍去病退下。刘彻令小黄门去平阳侯府通知曹襄。曹襄此刻还在东市闲逛。平阳公主在家,她叫儿媳给儿子归置东西。曹襄甫一进家就被平阳公主撵出来。平阳公主还不知道考试结束曹襄可以留在上林苑。平阳公主希望儿子好好干,考试结束能被皇帝留下。
平阳公主虽然疼昭平君,但她心里有些意难平,昭平君那个德行的都能出任御史,她儿子懂事孝顺,凭什么只能在家混吃等死。
曹襄见着东方朔还是懵的。
翌日清晨起来一阵恍惚,曹襄才确定他已是上林苑一员。曹襄找霍去病拿到考试总人数就去向东方朔请教,一人两个炊饼需要多少面多少菜多少油盐。
东方朔也不清楚,令人召见上林苑的厨子。
曹襄忙着统计食材的时候,太子带两个非阉人宦官以及几个便衣侍卫出现在东市。太子令随从和侍卫散开,盯着从他身旁过的人。
太子今日戴着他很少用的金簪,身着白色金纹广袖长袍,全身上下写满“我有钱”,手里拿着一把附庸风雅的折扇,走路没个正行,怎么看都像膏粱子弟。
太子眼睛跟不够用似的,看什么都稀奇,昂着头目无下尘,纵然长相俊美也惹人烦。
没等太子走到里面他腰间的荷包就被人拽掉。
偷者走出去三步被人拦住,太子手里的折扇往巷口一指,侍卫捂住偷者的嘴巴,别着他的手臂,把人压到巷口。太子夺走荷包,倒出一地石子。偷者一脸震惊。太子示意侍卫松手。偷者惊得结结巴巴:“你你——你无耻!”
“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偷我的荷包?”太子拿着折扇朝他脸上拍打两下,“坦白从宽。不然我这就把你交给廷尉。偷东西的时候也不想看看本公子是谁!”
偷者下意识问:“你是谁?”
“廷尉乃我亲姑丈。”太子甩一下头,抬起下巴,“押走!”
“我说,我说!”
侍卫停下。太子问:“你该知道我为何这样做吧?”
“公子丢了什么东西?”
太子哪能说他丢了面子:“朝廷鼓励开荒,能出来偷东西的人不缺手脚,你们这些人干点什么不好?”
“我们没钱。”
太子嗤一声:“自愿入上林苑为奴的人也没钱。你不是长安人,没钱走到上林苑,也不知道可以入上林苑为奴,我信你不得已才偷钱。少跟我说家中有老母亲。上林苑连聋子哑巴都要。”
偷者不敢狡辩,坦白他们确实是团伙作案。太子给他的宦官使个眼色,对方跑去京兆尹报案。
“那能放了我吗?我再也不敢了。”
侍卫被他逗笑了,“傻不傻?同伙都被抓了,就你没事?他们出来能饶了你?”
偷者吓得一动不敢动。
太子倚着墙:“没抓到人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真以为我是个混吃等死的膏粱子弟?”
“不敢,小人不敢了。”偷者恨不得给他跪下——想他当了这么多年偷,头一次遇到钓鱼执法的。以后还让偷怎么活啊。
太子打开折扇遮阳。
偷者惊呼:“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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