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封侯。
有着一副玲珑心肝的小太子不支持他, 素来谨慎的春望也不支持他, 这让刘彻意识到支持李广的人虽多, 不支持他的人一样多。世家的心声是民意, 平民的声音就不是民意了吗。
刘彻又着实不想用他, 朝中也非无人可用,所以李广请求领兵的时候刘彻不假辞色地驳回。
李广愤愤不平。刘彻直言点出:“李将军是否认为冠军侯年少鲁莽当不得一军主将?既如此李将军不妨下次再去。下次朕令大将军执掌三军。”
李广慌了, 急急地道:“臣不敢!”
“只是不敢,并非不是?”刘彻颔首表示知道, “行军在外最忌军心不齐——”
李广老了, 可不糊涂,他大声道:“冠军侯少年英勇, 臣心服口服!”
刘彻看一下春望:“宣冠军侯。朕允他先斩后奏!”
李广脸色骤变, 煞白煞白, 显然想起这几年他干过什么——他不止一次在陛下面前暗示大将军上位不正, 也不止一次私下里提过他如今的一切皆是沾了皇后的光。
友人曾提醒过李广慎言, 李广不信卫家敢动他, 曾大吼“他知道又如何?”
门客提醒他战场上刀剑无眼,李广心虚, 他曾经为了泄私愤在战场上杀过麾下的兵。不过他一想那人是无名小卒,亲友纵然知道他死得冤也不敢上书,一来他是大汉名声赫赫的飞将军,二来无名小卒的家人没有证据。而他不一样,卫青敢动他李氏一族饶不了他。
霍去病得了圣谕又不一样,倘若冠军侯知道他对大将军不敬,以舅甥二人的关系,李广以己度人,这次是冠军侯最好的机会。冠军侯甚至无需污蔑他,一个“违抗军令”就可以把他就地正法。届时李氏一族无法为他申冤,军中将士也只会认为冠军侯军纪严明。
刘彻的目光停在张骞身上:“博望侯意下如何?”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提别的,张骞能活着回来靠的就是随机应变,他自是十分赞同。
李广听闻此言猛然转向他。
张骞似有所感,扭头一看吓一跳:“李将军这是怎么了?”
刘彻明知故问:“李将军病了?”
李广胡扯天热室内闷。
刘彻抬抬手令二人出去透透气。
张骞扶着他出去。李广心神不稳,由着他搀扶。等到殿外回过神,他使劲甩开张骞的手臂,张骞又吓一跳,他又怎么了。
李广老将军怎么像变了个人。
张骞很是想不明白。
殊不知这才是真正的李广。
李广的好名声并不是靠一场一场胜利打出来的。卫青和霍去病虽说都不介意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但他们军纪严明,行军途中休息时,何人可以解甲,何人必须值夜,稍有疏忽他们就军法处置。李广领兵很是懒散,除了派出去的探子,并不安排士兵值夜,毫无纪律可以。一旦李广碰上大批匈奴,他麾下的兵卒只能任人宰割。换成卫青或霍去病碰上匈奴主力,匈奴一看巡逻守夜一个不少,哪怕确定大军正在生火煮饭也不敢贸然靠近。而战机稍瞬即逝,匈奴犹豫一刻也足够卫青整军以待。
见识浅薄的兵卒不懂治军,自然认为卫青和霍去病铁面无私不好相与,李广出身世家反而可以做到与兵卒同乐。大概只有在战场上丢了性命的人会很恨李广。可死人不会说话。
刘彻在殿内看到李广怒气腾腾离开的背影:“心胸如此狭隘啊。”
春望:“他生气甩开博望苑是以为博望侯嫌他年迈?”
“不然还有什么?上次他和张骞一同随大将军出征,张骞回来封博望侯,他没能封侯?博望的本意是犒赏他出使西北。李广不会不知。”刘彻庆幸听儿子的话。
春望很是担心:“可是大军不日开拔,他满腹怨气如何领兵?”
“他想封侯就不敢违抗军令。”
春望:“您不是叫他和博望侯领五千人同冠军侯围堵匈奴吗?奴婢担心他擅自做主。”
“他敢贻误战机朕自会把他交给廷尉议罪。博望侯不敢替他隐瞒。”刘彻相信张骞对他的忠心。
霍去病大步进来:“陛下!”
刘彻令其坐下,边用饭边聊。
再说小太子,他能做的都做了,虽然担心临阵换将影响军心,也只能祈祷霍去病再次大败匈奴。
殊不知很多兵卒抱怨随霍去病打仗辛苦,可要叫他们选择他们依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霍去病领兵。
霍去病为将士兵晚上值夜的时候不能眨眼,但他运气好——很多人也把霍去病勇冠三军归为运气好。跟着他就算不能封侯也不会战死沙场。哪怕不幸战死,冠军侯有钱看不上部下的东西,牺牲的战士俘虏的物品会一样不少交给其家人,家人可以衣食无忧。所以临阵换将非但没有影响军心,反而士气大振,一个个仿佛封侯在望。
在这种情况下霍去病领一万五千骑兵急行军从右北平追击匈奴。
边关上报大军已经出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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