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而返,连匈奴的影子也没见着,唯有卫青长途奔袭直捣龙城,掀了匈奴祖坟。
旁人道卫青不败由天幸,能得陛下重用是托了卫子夫的福,身为长姊的卫孺也这样认为,不曾想过皇亲国戚多如牛毛,她也不止一个兄弟,为何偏偏是卫青。
卫孺和卫青中间分开过几年,关系淡薄,又加上被比她小五岁的弟弟当众教训,卫孺心有不满:“你这么会说,那你说怎么办。”
卫青张口结舌,他好心解释怎么还赖上他了。
刘彻护犊子,也护自己人。
“公孙敬声何时改姓卫?”刘彻冷声问。
刘彻是太子的时候公孙贺就在他身边,公孙贺看着他长大的,很了解他,闻言慌忙道:“陛下息怒,拙荆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刘彻:“公孙敬声八岁了,你们身为父母还不知道如何教导儿子,妻子才有身孕的卫青懂得?”
公孙贺被问住。卫孺想说什么,霍去病善解人意当她嘴替:“姨母是不是想怪敬声难教难管?敬声一点就通还需要父母?”
卫少儿瞪儿子:“去病!” 潜在意思不说话能憋死你!
公孙敬声连连点头:“我那么聪慧自学好啦。”
刘彻乐了,他倒是推的一干二净。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公孙贺的儿子这么机灵,虽说机灵没用到正道上。
卫子夫实在忍不住:“敬声,慎言。”
“我说错了吗?”
皇后噎住,皇后后悔多嘴。
卫孺和公孙贺不敢轻易开口,霍去病的嘴巴要被母亲拿针线缝上了,一时间椒房殿再次陷入寂静。
关键时刻还得是卫青:“陛下,午膳快好了。”言外之意不能再僵持下去。
刘彻扫一眼卫孺和公孙贺:“不会教孩子不丢人。人谁无过?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朕就不留你们了。”
公孙贺和卫孺老老实实告退。
公孙敬声:“我呢?”
刘彻:“又改姓刘了?”
小少年摇头。
卫青揪住他的胳膊:“跟你父母回去。”
公孙敬声往后缩:“回去我会被打死的。”
卫孺和公孙贺回头看刘彻,唯恐天子发怒。公孙敬声的小聪明不足矣打动刘彻把他留在宫中:“杀人偿命。你父母不敢。”
公孙敬声望向卫青。
卫青:“休沐日我去看你。”
“二舅,您是君子啊。”公孙敬声不放心地说。
有的人满腹心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有的人熟读兵法,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但仅限战场之上,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人世间的勾心斗角,他一窍不通。
卫青好巧不巧是后者。
作壁上观时卫青的脑子还能一用,牵涉其中时年仅二十四岁的关内侯愣住,这又怎么说?
霍去病伸长手臂朝表弟后脑勺一巴掌:“快滚!”
“二舅还没回答我。”
卫青:“你说什么了?”
刘彻想扶额。
刘据眨了眨眼睛,二舅真傻呢还是装傻呢。
霍去jsg病可以确定二舅真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白了就是叫你说话算话。”
卫青恍然大悟:“敬声可以直说啊。”
敬声怕他说句问话,得到一个否定答案啊。
“那我回去了啊?二舅。”公孙敬声还是不放心。
已经到殿外的公孙贺忍不住回头喊:“敬声!”
公孙敬声忙不迭过去:“来了,来了,二舅说他休沐日没空的话叫我去他家。”
卫青疑惑,他说过这话吗。卫青朝外看去,哪还有公孙敬声的影子。
“敬声何时变得……”卫青实在想不通,大姊和姊夫怎么教的,八岁小儿这么多心眼子。
没了讨人嫌的人,卫长公主大胆发言:“姨母教的。”
皇后卫子夫瞪女儿。
刘彻在卫子夫之前有个皇后,他跟皇后成亲多年无所出,他的叔伯兄弟蠢蠢欲动,有人甚至想把儿子过继给他的时候,卫长公主出生了。
公主的出生证明天子身体无恙,稳定民心,也叫刘彻看到希望,刘彻兴奋,大笔一挥封她长公主,刘彻也最疼她。
父皇在此,卫长公主不怕母后:“儿臣说错了,姨母太絮叨,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逼的敬声不得不变成如今这样。”
卫子夫心说,你还不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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