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去顾家,到时候你骑马提镖灯开路。”
“我?”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常狄,“我也要去,还开路?”
常狄看向我左手无名指,那儿戴着一只古朴的蛇形银戒。
那是昨夜柳玄意给我戴上的,并且教了我催动口诀,这样我可以随时联系到他。
“你手上戴的蛇戒是咱们阴镖局镖头的象征,镖局重新营业的第一镖,你怎么可以不去?”
“……”
“你不仅得去,还要打头阵,镖没送到,镖灯决不可灭。”
“镖灯很容易灭吗?灭了会怎样?”
“镖灯熄灭,送镖失败,轻则损耗阴德,重则反噬丢命。”
我顿时脸上一白:“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们谁提都比我保险吧?”
“你肉体凡胎,的确是个累赘。”常狄毫不客气道,“但五哥选了你,我们相信五哥的选择。”
“并且这是百年前,五哥接的最后一镖,原本送完这一镖他便功德圆满,要不是……”
说到这儿,常狄咬牙切齿,顿了顿又说道:“五哥刚回来,知道消息的人不多,劫镖的人也会相对少很多,总之,今夜这一镖,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白狐劫镖
整个下午前院都很热闹。
常狄带回来几个大汉,把院墙边上堆着的东西倒腾了出来。
那是一架通体透黑的镖车,材质像铜又不是铜,表面雕着繁复的花纹,车前套着一匹足有两米高的铜钱马。
铜钱马,顾名思义就是用铜钱串起来扎成的假马,空心的,头上套着铜面具,额前还嵌了一撮红缨,看起来耀武扬威的。
吃过晚饭,常狄拿过来一套黑红色的软甲,让我穿上。
那软甲柔韧性极好,穿着不重,却很有安全感。
他领着人在正厅上了香,做了法事,然后让我提上镖灯去前院,身后,十六个大汉喊着号子抬起那口金丝楠木大棺。
棺材架在了马车上,又用浸了黑狗血的红绳绑了三道,常狄仔仔细细检查之后,走到我面前说道:“槐姑娘,上马吧。”
他说着俯下身去,单膝跪在铜钱马边上。
他让我踩着他的背上铜钱马。
这让人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但我知道这种时候,常狄不会跟我开玩笑。
“常狄,你起来吧,我上得去。”
常狄起身,有些怀疑的看着我,我退后两步,一个缓冲,利落的翻身上马。
常狄冲我竖起大拇指,然后将镖灯递给我,让我放在马头前。
镖灯亮起的那一刻,铜钱马忽然一声长鸣,两只前蹄高高抬起,稳稳落地,竟真的活了过来。
九点我们从四合院出发,常狄扛着白色的招魂幡走在最前面,我骑马提灯紧随其后,再往后便是架着棺材的马车。
马车两侧有两队人马,他们扛着鸦青色镖旗,镖旗上绣着红色的玄字,特别醒目。
队伍最后是两排红男绿女,它们描眉涂腮,走路脚尖点地,一飘一飘的,很是诡异。
我们走的是郊区小道,到处黑漆漆的,只能听到马蹄声和车轮声。
以及常狄时不时喊出口的号子声:“苍山常五爷押镖,阴人借道,活人退避,合吾!”
一边喊一边撒纸钱,风一吹,纸钱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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