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挡住了林岩的目光,“林参谋,幸会幸会,我敬你一杯。”
林岩看何梓明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何大少跟商太太一同从颖城来到北京,必是交情甚好。”
“确是有同乡之谊,出门在外互相照料。”
“听商太太的口音不像是颖城人,倒像是我清州的老乡。”
“你不如说商太太就当做你小妹吧,林参谋啊,你老丈人不在老婆还在呢。”一个清瘦的学者模样的中年人的嘲讽道。
林岩不以为意,瞥着商依依,“商太太确实勾起了我很多美好的回忆。”
何梓明见她的脸色越发的惨白,直接从她手中接过了酒杯,“商太太酒力不济,怕是不能陪林参谋怀旧了,我替她喝了这杯。”他一口饮尽,“我看林夫人也喝了不少,林参谋还是先去照料夫人吧。”
林岩的目光从商依依身上转到何梓明手中的酒杯,笑得深沉。
唐薇摆脱了应酬来到了这桌,一双杏目看向林岩:“哈尼,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参谋在怀旧,说了不少旧人旧事呢。”刚刚那个清瘦学者鼻子哼道。
“赵老师,你的酒喝了不少啊,小心别又喝多了。”唐薇笑道,旁人连忙空出一张椅子请她坐下。
这人名叫赵敬义,是北洋军的老人了,在唐委员长底下做过书记,还教过唐薇功课,但是性情太耿直,愤世嫉俗,有几次饭局都因为酒后直言得罪了人,一直没有能升上去。
同桌人赶紧转移了话题,“何梓佑是何大少的亲弟弟吗?”
“是的,您认识舍弟?”
“在天津的刘司令的饭局见过两次,跟何大少一样青年才俊,大有前途。”
“梓佑从颖城初出家门,在天津念书,承蒙各位关照。”
“只要刘司令关照,以后从军校毕业后一定前途无量。”那人说,“刘司令很看中颖城的同乡。”
“刘司令的独子刘同就是在颖城意外去世的,何大少知道这件事吗?”赵敬义又挑起话题。
何梓明不愿多谈,潦草应答,商依依神色不安的看了他一眼。
“可怜刘司令一心为国为民,劳心伤神,今年还经历了丧子之痛,真是让人痛心。”有人接着感叹。
“刘司令就这一个独子,这不就是刘家无后了吗,其实刘司令还年富力强,家里一房姨太太都没有,应该娶两房来生子。”说到这个话题,大家纷纷议论起来。
“刘夫人可太不懂事,这种情况还不让纳妾延续香火?”
“没办法,谁叫娶的是袁家小姐,她向来泼辣。娘家根基深厚,袁大总统殁了,家族势力还是强大,她说只要她活着就不会让别的女人进门。”
唐薇眼角瞥身边的林岩,低声笑道:“要是以后我没生儿子,那你怎么办?”
“为什么要儿子,女儿像你更好,都没有最好,那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林岩嘴角浮笑,甜腻的哄她,唐薇抬着下颌轻轻一笑。
“娶袁家小女,当年是风光,扶摇直上,男人靠女人发达,这日子过的舒不舒坦就只有自己才知道了。”赵敬义说着冷不丁的看了林岩一眼。
林岩像是完全没有听出他的暗讽之意,笑着给唐薇添酒。
“话不能这么说,能娶到大户千金,如花美眷,那是因为青年才俊,才干出众才被老丈人看中,那叫男才女貌。”另一人讨好奉承。
大家笑谈了一阵,酒过三巡,饭菜已毕。刘清远在主人位招呼大家:“今天家宴不巧,我大哥,刘司令和唐委员长都为国事奔忙,不能出席。我们府上请了京剧名伶来表演给大家助助兴。”说罢让仆人招待客人们去小厅看表演。
唐薇喜欢看戏,看林岩还在跟人谈事,就找刘清远给她讲今天请的角儿和曲目,刘三少一路领着她安排了最好的位置,两人相谈甚欢,引得唐薇笑语连连。
商依依在他们言语间默不作声的去了化妆间,何梓明站在原地等着她。
赵敬义喝多了,满面红光,本来梳的整齐的四六分头,都凌乱的翘起了几撮,与另一人一起坐在沙发上喝茶醒酒聊着天。
“这次林参谋在内阁要谋个肥差了吧?”那人问。
“不一定。”赵敬义摇头,一副无所不知的得意样。
“他老丈人负责重组内阁人选,怎么会少了他?”
“这你就不知道了,林参谋有个外号叫小吕布。”他满脸不屑,看何梓明也一脸探究的看着他,也不避讳,“何老弟,你可要看好你的老乡,别被吕布占了便宜。”
何梓明走近两步,笑问:“小吕布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夸他卓尔不凡的意思?”
“哈哈,他可没那本事,是三易其主乱认爹的意思,当年他是杨其霖的同乡成为他的门生,跟杨家的大小姐定了婚。”
“这个我听说过,杨部长是个传奇人物,清末公派留学德国法国,回国学以致用,民国初年出任财政部长,那时内忧外患,国库多少钱和外债都算不清,系统的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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