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布置格局也很有雅趣。室内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博古架上摆了许多精巧的物件,一侧的静室半开着窗,小佛翕放着一法相庄严地白玉观世音相。
明间香案上摆着一架博古炉,线香袅袅,香气氤氲,让人心旷神怡。
徐氏多瞧了几眼,笑道:“布置得宜,雅观不俗。想你和曜儿是出了大力气。”
李青溦轻笑一声:“只是随手摆摆罢了,外祖母不嫌便是了。”她搀着徐氏在一旁的黄梨木胡床上坐下,笑道,“只是瞧着像是缺了些什么。”
她四下瞧了瞧屋里头的摆件,笑道,“是少了些生气。”
她正要说是缺了些粉妆绿阴的盆景,要嘱咐了人出去剪几枝来装点下屋子。
话音刚落,宋曜同宋岚已前后脚进来。
二人都听见了这话,宋岚长笑一声:“想是缺了个混世魔王。”
李青溦这才注意到,宋欢未跟来,忙问了一声。
便听宋曜嗐了一声,“那小子今日怪着呢。平时坐会儿轿子便要四处疯跑,盘马上树,跟个猴子似的,今日竟乖乖地坐轿子去了。”
宋岚笑了一声:“溦溦总惯着他,怕是买了什么可心的小耍货,他抱着走不动道也说不定,他虽在溦溦轿中,算算时间,想也快过来了。”
李青溦本还未放在心上,听了二人这话,蓦地一惊,嗳哟了一声。
“什么?在我车轿中?”
作者有话说:
回来迟了,今天先一更。
宋曜刚说完话, 外头来了几个带着网纱帽的掌柜打扮的人寻他,说得是京城中那几间铺子的事情。
他将人带到一旁的会客厅,也无暇告宋欢的状了, 。
宋岚笑道:“半大小子是有些猴头猴脑的, 不知自己偷偷摸摸地做些什么呢。表妹车轿上当没什么旁的吧?”
宋岚问她一声, 觑她神情, “我亲自将他带出来便是。”
如何是没有旁人呢,是有一个大活人呢。只是李青溦哪里好说。
她轻轻抿唇,忙站起身来:“我去叫欢儿便是了,整好带人从外头园子里, 折些枝子来做瓶花。”
她一边说, 一边叫外头明窗候着的几个丫鬟端茶送水, “大表兄舟车劳顿, 想是累了,盥过手喝一杯茶, 同祖母一起坐着歇会儿便是。”
宋岚瞧她神色, 又瞧了眼站在门廊屏风后头的宋曜。很有几分若有所思,思忖片刻笑道。
“不若叫旭之同你一起去。他这人自打接手徐家的生意,沾了不少市侩气。以往便不喜欢,如今更是视插花挂画之类的风雅物为无物。整好表妹带着他,也叫他怡情悦性一番。”
宋曜在屏风后听见了这话, 远远地回了一声:“我哪有那样闲情逸致,大哥喜欢那些风雅的,自己跟着去就是了。我却还有事要忙呢。”
一旁徐氏听了这话, 笑得用手指对他:“瞧瞧这话, 怪道这么大岁数了, 还光棍当啷着呢。”
李青溦听他这样说却颇感省事。
她正想着如何拒绝呢, 闻言倒是松了好大一口气:“不愿便算了,也不是多么费事的事情,我自己去便是。”
宋岚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轻声一笑:“那便麻烦小表妹了。”
李青溦随口应答几声,匆匆曳裙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宋曜也说有事,跟着随从从另一个方向走远了。
宋岚瞧着他们的背影半晌,轻声叹了口气:“这个老三,对小表妹的事是半点不上心,这才能叫旁人钻了空子。”
“能钻空子,自就是二人缘悭分浅,没有法子的事情。”徐氏将敞口瓷瓯放冷的茶,倒入手里甜白釉杯中浅酌一口,转而又瞧了眼明窗外的阴绿的竹棚。
“那人走了吗?”
“想是已经走了。”
宋岚蹙眉,“进门后我便着人悄声戒饬过。咱们家到底是乌衣门第,他怎敢黏糊?除却是个痴人,怕早就走了。”
徐氏若有所思。说了一句着人跟着瞧瞧他是哪户人家的郎君。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道底下一个侍女传过话来。
“老夫人,少爷,外头廊道有位郎君前来拜会,说是姓陆,面孔极生,说是同表姑娘识得呢。”
“陆郎君?”徐氏将手中杯子放下,侧眼瞧了宋岚一眼,
宋曜有些不解:“这人究竟在卖什么关子?难不成真的是个痴人?”
“痴人?怕是不痴反慧也说不准。”徐氏轻轻摇头,眼角几缕浅浅的皱纹轻眯一下。
宋曜蹙眉:“不若孙儿将此事禀了祖父,叫他裁夺问讯?”
“先别告诉你祖父。他那人只懂得雷霆不知细雨,再出什么事,便不好了。先叫人进来瞧瞧。”
徐氏吩咐一声,不多时,一道身着浅青湖绸素面圆领袍的男子进来。
他峨冠博带、环佩青衣,步履沉稳地停在湖光山色缂丝屏风侧,身姿倒比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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