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半大小子不敢耽搁,快跑着将村长和村老叫了过来。
看村长过来,其中一个吏目态度高傲的说道:
“听着,今年要有大旱,县里下令,要修渠度险,按户出人,每户人家出两个丁男,自备好干粮去延道!”
这天越来越热,自家的田地还缺人担水浇田呢,每户抽两个男丁,这剩下的岂不都是妇孺?累死她们也浇不了那么多田,这简直要他们全都死啊!
村长焦急的不行,他硬堆出笑脸,对着吏目询问道:
“徐吏,县令不是求皇帝给我们免徭役吗?这,这怎么还要修?修的也不是我们这儿啊?延道那是韦家的地……”
“你这老头,管这么多干嘛?”听村长给自己扯皮,吏目立刻不耐烦起来:
“皇帝不还是没免的吗?再说,就算是免了,也是免的皇帝的,县令的还没免呢!别啰嗦,赶紧去找人,十天之内,人到不齐,我拿你试问!”
说完,吏目就想牵着马往外走,去下一个村子通知,可村长怎么能允许他走?他连忙上去扯官吏的袖子:
“皇帝在天上看着,你们怎么敢违反皇帝的召令!”
“去你的。”徐吏直接将村长一把推开,他面露不屑:“什么天上看着?我没看见!”
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吏目眼神讥讽,他看着倒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的村长,恶狠狠的威胁:
“你们这群黔首,连字都不会写,就算看到天幕又如何?老老实实的准备好人去修水渠,要是到了时间人还没来齐,有你们的苦头吃!”
被茂夫叫过来的村里青壮正好听到了这句话,为首的何季瞬间火冒三丈,他直接冲上去,对着吏目就是一拳:
“乃公现在找到会写字的人了!”
皇帝能免了别县的徭役,也能免他们的,秋天还能让人给他们送冬小麦种,只要多担水浇田,熬过今天夏天,大家就能活下来,可现在居然有人让他们这些男丁去给韦家修水渠?
这不就是让他们死吗!
“谁想让我们死,我们就让他们死!”
何季的动作鼓舞了本村的其他青壮,他们涌上前来,你一拳,我一脚的将人给打趴下。
“要他把事情都写出来!”
“多收我们的口算,田赋,还要逼我们去给韦家修水渠!”
“韦家害我家地全都没了!”
“这群吏目,烂的脚底长疮,肚里流脓!”
“写完就杀了他!”
几十个人群殴两个吏目容易,可想要逼他们给自己写字却不是易事,容易上头、没有章法的村民们把自己的想法说的太快,知道自己写了就会死的吏目们为了活命,疯狂恐吓:
“你们这群刁民,快放了我等!现在已经是未时,若我等申时未归,同僚必然会有所察觉,到时候带兵过来,你们一个都别想跑,现在放人,这事就既往不咎了!”
已经打了人,想吏目往常的嘴脸,谁会信他骗人的鬼话?何季忍不住又带人动起手来,这两吏目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等同僚来救还有活路,真按照他们的要求写了,那这些年犯的罪就是一个死字,被连累的其他吏目和顶头上司,更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家人,绝不能答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两方僵持之下,阿财越来越急,他看着天空上评论区的消息,愤怒的挥着拳头:
“实在不行,咱们再去绑几个人来!”
话音刚落,那评论区的框内,突然多了几个字儿。
急躁的阿财突然呆住,他半张着嘴巴,在框框边缘的一个,像圆用不像圆,底下还带了个尾巴的符号上,又按了一下。
一个新的框弹了出来,阿财试着说了句话:
“吏目逼我们去给韦家修水渠!”
蓝色的波动随着他的话语起起伏伏,当他说完之后,这些字也变了出来。
阿财脸上带着遏制不住的狂喜,他一把扯过双眼通红的何季,冲着他吼:
“我们有救了!天上,天上说话也能变成字!”
汉朝,皇宫
“居然还有语音输入的功能……”
刘彻看着评论区,自从有个叫做阿财的在评论区说可以通过说话写字之后,各地都开始冒出阳奉阴违的事件,堪称是桩桩触目惊心,涉及范围广到全国,目标从豪强到基层官吏,就没几个能干净的。
因为他们发言超出限制,天幕做出了反应,‘帮忙’整合了大量,将同一地区的告状合并在一起,折叠,上方显示着告状最多的内容。并提示他们为了防止扰乱时空秩序,反过来屏蔽了后世人观看的权限。
好在,这不影响皇帝看到他们的告状。
一边是评论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句句血泪的陈述,另一边则是民变为盗,各地暴乱的上奏,看起来当真是讽刺至极。
唉。
刘彻不忍再看评论区,他挥笔写下诏令:
豪族罪死,今特许除粮田、仆复为民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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