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嘞,这是怎么了?”
“有一群人来了江县,骑着快马,手拿鞭子,见人就抽。”
“什么?有这种事情!是流寇吗?快去禀告县衙!”
“林神医今天在居民区坐诊,你们快过去治伤。”
“不是流寇,他们自称是朝廷的人,我听得一清二楚!说是钦差!”
“钦差就能无缘无故打人?”
“这帮狗官!”
“我听说,钦差都是很厉害的官,比县太爷大的那种官。”
“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恐慌、愤怒、忐忑在县城里蔓延。
那辆牛车,拉着浑身带伤、不停痛苦哀嚎的村民从街道上经过。这些大部分都是老人,本来身体就不好,如今被打的皮开肉绽,痛到连神情都开始涣散。
每一个看到这一幕的江县人,都神情愤怒。
恰逢这时候,一队人马高调进入县城。
寻宝阁的人看着县城里干净的水泥路面,漂亮的砖瓦房屋,目露惊叹。这偏远小县城,真的有太多太多惊喜啊。
至于周围民众们仇恨的目光,他们看见了,却毫不在乎。
“钦差巡视,通通闪开!我们可是给陛下办差的,尔等刁民胆敢无礼?!”
他们骑着马,在县城里一路疾驰,遇见路人也不躲避,引发一片惊呼哀嚎。
县衙里,陈庚年不在,胡铭跟孙成收到消息以后,都很震惊。
若来的是流寇,那一切都好解决,但对方若是钦差——他俩现在都不是先前遇事冲动的毛头小子,深知这事儿有多棘手。
但为了应对,胡铭还是迅速召集差役们集合。
可尴尬的是,今天宝来他们练兵,把差役们的佩刀都借走了。
差役们显然也都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整个县衙一片义愤填膺。
寻宝阁的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县衙的。
哐!!
县衙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暴力砸开,十几匹骏马嘶鸣着冲进来,朝着县衙的差役们横冲直撞,半点没有减速的意思。
众人神情惊恐的躲避,包括孙成和胡铭,都险些被马蹄绊倒。
等马匹停下以后,逃窜的差役们回过神来,神情愤怒的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为首的宋大人目光在这群人里巡视,没有瞧见县令,最后只能看向胡铭,他穿的是县丞的官袍。
但说是官,事实上这一个县区,只有县令是朝廷承认的命官,其余人,不值一提。
“此地县令何在,钦差到来,为何不出来迎接?”
居高临下的打量胡铭片刻,宋大人不耐烦道:“赶紧让他出来。”
操!
胡铭这暴脾气,他本就是二世祖出身,也就这两年进了衙门,性子开始沉稳下来。若非这群人自称是钦差,他摸不透路数,早就让人动手了。
可就算是钦差,骑着马进县衙撞人也特么让人忍不了啊!
“敢问大人,是哪里来的钦差,可有公函——”
胡铭深吸一口气,示意周围的差役们稍安勿躁,忍着怒气询问。
可他还是太年轻,经历的少。他不知道,有些人,是不会给你讲道理的。
强权压迫要什么道理?
因为他本身就代表着‘道理’。
没等胡铭把话说完。
宋大人迅速出鞭,在周围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一鞭子狠狠抽在胡铭背上:“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质问本大人?”
啪!
这宋大人显然懂武艺,鞭子抽的又快又急,胡铭根本来不及躲闪,背上霎时间被火辣辣的疼痛占据。
“胡铭哥!”
“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打人?”
“兄弟们,跟他拼了!”
“操,抄家伙!”
衙门里的差役,都是一群年轻小子,平时朝夕相处,关系都处的很好。
眼睁睁看着胡铭被打到皮开肉绽,谁能忍?
胡铭倒下以后。
孙成眼睛都红了,他飞速扑过去:“串子,你没事吧?”
-
县区东部。
这次对抗演练取得圆满成功,不仅裴宝来等民兵们神情振奋,就连陈庚年,脸上的表情也松懈很多。
等凉州那边的兵走后,裴宝来带人返回山林,将那近三十人的流寇押解出来。
这群流寇一个照面就被解决,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对手,现在早就被吓破了胆,被押解出来的时候,浑身都还在哆嗦,一个个喊着‘大爷饶命’。
裴宝来厌恶的看着这群人。
因为先前凉州的官兵说过,这些流寇趁着乱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说不定身上还背负着人命。
李泉问道:“县太爷,这群人该如何处置?”
陈庚年摆摆手:“送去挖煤矿做苦力,全部上镣铐,要是敢逃跑,打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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