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唔, 只是看似不谋而合, 但其实反而天差地远。
因为县衙里有六部,陈庚年准备把这群小子们往上提,自然是想给他们做吏房、工房、户房、兵房等胥吏。
而富春呢,他完全按照县太爷的意思来给差役们教学,但他却教学的时候,是奔着让这群小子们做吏部尚书、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兵部尚书去的。
所以哪怕敏锐如陈庚年,一时间都没察觉到有什么问题。
他当然也不会想到,看似已经到颐养天年享清福年纪的富春,背地里其实野心勃勃比谁都卷。
“邵安,你一直待在衙门里,想来肯定也听说了。裴宝来、胡铭、孙成三人都拜了老夫为师,老夫现在时不时也会教他们一些东西。包括李泉,前段时间也在老夫这里学习地图绘制,目前也算是老夫的学生。”
富春笑眯眯的看着邵安,说道:“所以老夫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拜老夫为师。”
其实这个甚至都无需多问。
就算不特地拜师,邵安等人最开始就是跟着富春上课学习,称他一声‘老师’。
只不过这个年代嘛,该拜师还是得拜师。
不然老师又凭什么教你呢。
邵安早就听裴宝来他们说过这事儿,因此听到富春肯收自己为徒,还是相当高兴的。
县衙的小子们现在谁不知道,富先生本事通天,跟着他学一星半点知识,都够用很久。
“老师,我自然是愿意的。”
像是邵安这种技术型人才,话虽然不多,但人很沉稳,态度也端正。因此听说富先生愿意收徒,当即跪下老老实实给老师磕头。
李泉在旁边安静看着。
他早就在前段时间跟着富春学习地图绘制的时候就拜师了。
“好孩子,赶紧起来吧。你们这群小子里,就你和李泉最沉稳,好好干,以后才能给县太爷做左膀右臂。”
富春向来惜才。他将邵安扶起来,温声说道:“你先前在衙门里没有经过差事磨砺,骤然接下代理厂长的职责,手忙脚乱一些也是在所难免的。莫慌,老师帮你。”
邵安闻言在心里狠狠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这段时间压力是真大啊。
听到富春这话,他感激道:“多谢老师。刚才县太爷给我们建筑厂的经理曾文,以及工作出现失误的七八个工匠罚半个月俸禄的处置。这个事情,我现在都不知道回去该如何说。这群人可是厂子里的骨干员工,我担心他们会闹起来。”
这个问题,是一些技术型新手领导特别容易会犯的。
因为本身气场不足,面对下属的时候,总担心镇不住场面,会惹众怒。
“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很小。首先你要清楚,于公,你是县衙的差役,是建筑厂的厂长。于私,你是县太爷的发小。那批工匠只要不是昏了头,绝不敢跟你公然叫板。这次确实是他们做错了事情,被县太爷责罚也是应该的。而且,他们是被县太爷直接责罚,还责罚的这么重,现在哪里敢闹,怕是都在担心自己被开除才是。”
富春笑着一点点给他分析:“但你是他们的领导,你的下属犯错了,被更高一级的上官越级责罚。你在其中间要起到一个安抚作用,让你的属下知道,你是站在他这边的,是可以作为他的靠山的。只要把这一点做好了,这个建筑厂,你就能牢牢握在手里,没人敢对你阳奉阴违。你听老师的,回去以后,你就这样做——”
邵安最开始还在迷茫,结果后面越听嘴巴张得越大。
这,事情原来还可以这么办?
“多谢老师指点!”
最后,彻底回过味儿来的邵安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和富春告别。
等邵安走了,富春看向李泉。
李泉讨好般露出个笑脸,迫不及待说道:“老师,他们你都指点了,总不能落下我吧。”
那自然是不能落下的。
李泉这小子,不像其余差役出自乡绅家庭,他和邵安一样,都是农门出身。但有趣的是,他在衙门当差的这段时间,劲头很猛,非常有主见,懂得为自己争取,当时还是一群差役里第一个‘开窍’的。
陈庚年给李泉的评价是‘狼性职场人格’。
像是这种懂主动出击,关键时刻敢有作为,还相对沉稳的人,在富春看来,绝对是兵部尚书的不二之选。
兵部尚书,掌管着武官的任免,以及练兵、建立驿站、武器等等职责。而在战时,兵部要和将军元帅对接,战术分析、军队调遣、武器输送等等,都要兵部尚书或负责、或参与。
这样重要的职位,必须要有一位有迅猛劲头、且主动性、攻击性、协调性都极为出色的人来担当。
现在的李泉,当然无法胜任。但等到县太爷需要用人的时候,没有这样一位优秀的兵部尚书辅佐,怎么打天下!
所以富春得提前培养他。
包括县衙现在所有的小子,都得提前一点点培养,日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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