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该有多难受啊。”
“你说得对,不管这次灾难能不能渡过,至少兄弟们都要陪在县太爷身边。”
大家各自分配好工作,然后在商铺街散开。
换做几个月之前,面对这样恐怖的天灾,他们这群小年轻,肯定只敢惶恐的躲在家里。
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仍旧年轻,但他们是衙门的差役,是县太爷手底下的兵,更是江县民众们的主心骨。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得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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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先生,外面风暴还未完全停息,你先在县衙等候。若是那群小子们回来,你且帮我安抚一下他们,我得——”
县衙。
陈庚年看向富春,迅速交代事宜。
哪知道富春却摆摆手:“有老夫在,县太爷放心,您快去快回,务必注意安全。”
陈庚年微微一怔,随后点点头,迅速将官服褪下,换上常服外袍,急匆匆离开县衙。
他确实是江县的县令,是这方土地的父母官。
可,他同样是父母的儿子啊。
外面的风沙仍旧呼呼在吹,陈庚年刚走出县衙,眼睛就下意识眯起来。
因为心里急切,他辨别了方向过后,迅速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时间紧迫,他不能离开县衙太久,必须尽快回来主持大局。
所以只能趁着这个空档,回去看一眼。
可走到半路的时候,陈庚年将手遮挡在眼前,总觉得前方风沙杂物混乱的街道上,隐约有个人影在踉跄前行。
他尚且还有些不确定,结果那人影已经坚定朝着他冲过来,最后将他一把抱在怀里:“庚年!你没事吧?你说你这孩子,这么大的风沙,你出来做什么!”
是陈申。
而陈老爷说这番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么大的风沙,他也毫不犹豫的出来了。
陈庚年反手抱住他爹,紧张道:“爹,你跟我娘还好吧?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难不成家里出事儿了?”
他是真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结果陈申摇摇头:“家里没事,一切都好。是你娘,他说你肯定担心家里,让我来给你报个平安。你娘说你现在是县令啦,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有好多公务要去处理。我们作为县太爷父母,肯定不能给你拖后腿啊。我俩合计着,你肯定要抽空回家一趟,想着我们又没别的事儿,先赶过来,就不让你多跑这一趟了。刚才沙暴一缓和我就出门了,结果还是在半路上遇见了你。臭小子,你是不是沙暴没停就出来了,都当了县令了怎么还这么毛躁,真出了事儿你要担心死你爹娘啊!”
陈庚年赶忙道:“没有没有,爹你放心,我也是沙暴停了以后才出来的。既然这样,你赶快回去,和我娘好好在家里待着,没事别再出来了。”
“好小子,倒是管起你爹来了。”
陈申在儿子头上揉了一把,嘿笑道:“去吧,爹知道你忙。你是县令嘛,得照顾民众,得心系大家的安危,这么想想我儿子可真是厉害啊。但你娘说啦,老照顾别人、心系别人的安危,操各种心,也怪累的。所以她让我告诉你,办完公务以后赶紧回家,因为家里也有人在担心你的安全呐。”
就这么简简单单几句话,让陈庚年听得鼻头发酸。
人们都觉得他是无所不能的县太爷,如今天灾来临,无数民众都在眼巴巴盼着他去解决难题。可谁又会想到,他其实也是个小年轻,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大灾难,也会有露怯的时候啊。
一直作为能量输出方,去带给其余人信念感,其实也挺累的。
因为能量总有用光的时候。
但好在,家里念叨着他的邵芙蕖,还有眼前冒着沙暴赶来的陈申,都在想着他、念着他。
陈庚年心里的那一点怯,被这股熨帖温暖的亲情力量抚平了。
“知道了爹,告诉我娘,让她别担心,我处理完公务就回去。”
陈庚年抱了抱老爹,然后说道:“您也快回去吧。”
父子二人在长街分别。
只是陈申没走,他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风沙里,这才踉跄着回家。
刚才来的路上,他摔了一跤,侧腰处疼的厉害。
但因为怕儿子分心,陈申一直忍着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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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刚刚夸赞自己儿子很厉害。
这话真的没有半分虚言,他的儿子,真的很厉害、很厉害。
在陈庚年坐镇县衙的这短短半年时间里,差役们从混小子一点点成长起来。
富春作为老师,在关键时候教导了他们很多东西。
可事实上,陈庚年才是那个潜移默化影响着差役们全方位成长的领袖标杆。
沙暴骤然来袭的那一刻,孙成在养猪厂的临时棚区里写关于厂子构建和发展的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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