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晋寒审人很有一套,陈斯礼精神都要被他问崩溃了,“我说了老子那晚喝醉了就在何丽家!我酒醒之后就开车回家了,我根本就没见过李湛,我怎么杀他!”
傅晋寒看他一眼,站起身朝老李说:“你接着审。”
傅晋寒刚出来就碰到迎面走来的包子。
两人对视一眼,包子说:“应朝一个人揽了,承认自己是主谋,陈斯礼只是参与。而且不肯交出利用那些女大学生援交的对象名单,但根据那些女大学生的说法,远不止我们现在抓到的这些人。”
无论包子怎么问,应朝始终不肯松口,他这才来找傅晋寒,想要看看陈斯礼这边的情况。
傅晋寒眸色微沉,没有说话。
姜安一直盯着玻璃里的陈斯礼,见他抓着头发情绪极度不稳定,她知道时候到了,“我想进去和陈斯礼聊聊,单独。”
“单独?”包子问。
姜安乖巧点头:“嗯,可以吗?”
她的表情实在太乖,软软地,让人无法拒绝。
傅晋寒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冷声说:“不要炸供。”
姜安笑嘻嘻的说:“放心,我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等姜安进去,包子眼皮跳了跳:“她能问出来吗?”
傅晋寒不答反问:“齐昌义抓到了吗?”
包子摇头:“没,不知道去哪儿了,机场和车站我们的人都去查过,没有他的行程信息,畏罪潜逃不太可能,哎!你说他为什么要跑?这也太奇怪了,大家都没跑,怎么就他一个跑了。”
傅晋寒冷笑一声:“做贼心虚。”
木偶人25
陈斯礼十指交握,粉色的头发因为没洗的缘故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姜安从旁边经过的时候视线在那头粉浮夸的发色上驻足了一秒,不过很快她就收回了。
陈斯礼烟瘾犯了,双腿一直抖动,他恳求:“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老李皱起眉:“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
姜安和老李对视一眼,坐在了原先傅晋寒坐着的位椅子上。门一关,沉闷逼仄的屋子一下子变得寂静而空荡。
陈斯礼看向姜安,勉强挂上一丝笑:“姜作家,又见面了。”
姜安单手撑着下巴瞧他,这样真诚又热烈的注视陈斯礼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他渐渐收起虚伪浪荡的笑容,眉目压下来,整个人显得局促且不自在。
就在他忍不住要打破沉默时,姜安说话了,还是软软糯糯的嗓音:“为什么不承认你杀了李湛。”
见她又提到李湛,陈斯礼体内的暴怒因子又炸了起来:“我他妈说了,老子没杀他!你们是不是有病,找不到凶手就要一直往我身上推,是想找个替死鬼吗?”
姜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是凶器是在你的荆西别墅园找到的哎,而且上面还有你的指纹,警方完全能够把你移交给检察院那边了。何丽也说那天晚上没见过你,人证,物证,作案时间你都具备了。”
陈斯礼作了个深呼吸,压着嗓音嘶吼:“何丽那个贱人跟她老公感情不和,一定是她杀了李湛然后嫁祸给我!”
姜安摆了摆手:“她进不去你的荆西别墅园,放不回那些凶器。不管怎样,你现在是杀害李湛的嫌疑人,要不你就承认了吧。”
陈斯礼唰地一下站起来,弯腰凑近姜安,眼神跟吃人似的:“聚众淫乱还可以量刑,承认杀人就是死路一条,你当老子傻吗!”
姜安噗嗤一声笑出来,缓缓后仰,拉开了和陈斯礼的距离:“详细说一遍你28号晚上去过哪里,做过什么,时间地点,越细致越好。”
“老子已经说过了!”
“再说一遍。”姜安朝他甜甜的笑了下,不像是在审讯,就像青春期少女在和感兴趣的男生聊天。
陈斯礼双拳紧握,压抑半晌又坐回椅子上:“那天晚上我在会所喝完酒之后,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八点左右,会所里有监控,具体时间你们可以查。之后我就叫了一个代驾让他送我去环城小区找何丽,但是我喝太多了头晕的很,进了她家之后她还给我煮了醒酒汤,妈的!我不知道这个贱人为什么说谎!”
陈斯礼说到这里似乎很生气,提起何丽两个字后槽牙都要咬断了:“然后我就在客厅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是四点一刻,当天株安要举行董事会,我想回家洗个澡就匆忙赶回去了。那天晚上从头到尾我都没见过李湛,我怎么杀他?”
姜安问:“为什么不干脆在何丽家洗?”
陈斯礼眉心蹙起:“我有洁癖,何丽家的卫生间又小又破的能洗吗。”
姜安打量了对方几秒,是真看不出这人有什么洁癖可言,不过这不重要:“你嫌弃何丽家的卫生间,为什么不嫌弃她家的床呢?”
“嫌弃啊。”陈斯礼理所当然的说:“我跟她上过几次床,都是开的酒店,谁乐意去她家。”
姜安微微眯起眼:“那为什么那天晚上就不嫌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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