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了官员去帮忙,户部几个官员拨算盘珠子拨的手都要抽筋了。
崔侯府上搜出了黄金三百多万两,白银七百多万两,铜钱十万贯,珠宝古董珍玩无数,名下房产,田产,当铺等等,这些加起来千万两不止,这崔家真是富可敌国。
睿王入狱,皇后禁足,朝中哪里还有人为崔家说话,躲避都来不及。
崔家的党羽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这事牵连到自己。
景王一派士气大振,干掉崔家,朝中便再无人和景王相争。
比起别人忙的脚不沾地,赵恒格外的清闲,每日到衙门喝喝茶,到了时辰就回府。
这样震惊朝野的案子,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说不上话。
崔家这次被搞的这么惨,顾昭华都有点同情了。
你说这簪缨世家,几代累积,谁家还没点家底银子,田产,店铺谁家没有,这资产也未必都是贪墨的银子。
可到这时候,谁敢说这种话,若是以前的顾昭华或许会说,可现在,他已经明白祸从口出,学会谨言慎行。
当日若不是他在牡丹楼把徐有德打了一顿,说要弄死他,他也不会被诬陷是凶手,三姐就不会死。
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三姐,可惜他连三姐最后一面也未见。
所有的一切,有因才有果,崔家行事跋扈,早惹了皇上猜忌,今天的下场也是必然。
“五哥,崔家的事你为什么下令瞒着睿王?”顾昭华不太明白五哥这什么意思。
外面已经是轩然大波,可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睿王和崔书伟丝毫不知情。
这是睿王被关进来的第六日,崔书伟犯事的第三日,除了一日三餐,狱卒都不怎么搭理他们。
楚王殿下已经放了话,谁敢把崔家的事透露一个字给睿王,他就割了他的舌头。
楚王的脾气谁都知道,对自己的人都好的很,可犯了他的忌讳,那就不客气了。
毕竟,自从楚王来了大理寺,按功劳分银子,就连狱卒每个月都有福利发。
大家都是小老百姓,在衙门里混口饭吃,养家糊口,没指望做多大的官,银子是王道,谁给银子听谁的。
“他能救得了崔家?”赵恒看似漫不经心。
顾昭华嘟嘴摇了摇头,谁也救不了,一夜之间,朝堂之上对崔家是口诛笔伐,恨不得将崔家满门抄斩,连那些关系好的都躲的远远的。
顾昭华最看不起的就是兵部那个张侍郎,崔家没出事之前,门槛都要被他踏破了,可崔家一出事,他第一个出来讨伐,这变脸速度可真够快的,人心薄凉如斯,他总算是见识了。
说真的,他现在还真有点同情关在牢房里那两个人了。
睿王身上的衣服穿了七日了,就算是冬日,他也觉得自己快馊了,可是不管他如何怒骂,那些狱卒就跟聋子似的听不到。
幸好一日三餐还算准时,品相也不错,隔壁的崔书伟道:“表哥,别骂了,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这些饭菜虽比不得家里,但也还算不错,肯定是姑姑和祖父打过招呼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睿王心烦气躁的,一脚踹了饭菜。
狱卒听到动静,过来看了一眼,没理会,又走了。
崔家出事,睿王妃自然是知道了消息,当时她正在绣帕子,绣花针一下扎在手上,血流不止。
她眼皮从昨日就跳个不停,一直担心睿王在牢里过的不好,没想到竟是家里出事。
崔锦绣急急的从榻上起身,本是要进宫见皇后娘娘的,可又停住了脚步,娘娘已经被禁了足,再说,就是告诉娘娘,只怕也是无用。
她想到刑部见祖父和爹爹一面,可惜,刑部尚书发了话,崔家是重犯,任何人不得探监,别说人,就是东西也是崔锦绣塞了银子才送进去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人转了身就把东西给丢了,谁敢在这个时候给崔家人办事,那不是找死。
刑部尚书是曾江的父亲,如今兵部侍郎指证谋杀景王的刺客是崔家派去的,他的儿子是死在那些刺客手里,曾尚书怎么能不恨,他恨不得拔剑亲手杀了崔侯爷。
朝堂之上,这次大臣们的意见很统一,崔家反叛,其罪当诛。
被禁足的皇后娘娘知道了消息,闯出了凤阙殿,皇上只是禁足了皇后,并没有派侍卫拦着,所以皇后硬闯,没人拦得住。
皇后娘娘出来的急,连件披风都没有穿,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后娘娘此刻跪地哭喊:“皇上,臣妾父兄对皇上忠心耿耿,他们对皇上绝无二心,求皇上明查!”
那些卑鄙小人趁机落井下石,等父兄度过此劫再好好和那些人算账。
皇上不肯见她,派了常贵出去,常贵怀中抱着拂尘,弯着腰和皇后说话:“娘娘,天气冷,您当心自个身体,皇上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回去吧!”
常贵从不得罪人,即便如今已经是落毛凤凰的皇后娘娘也是和言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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