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面露难色,竟然没有一个人表示出反对。
“……你说什么?”连凡皱着眉头看他。
“你以为你在这里这么多年,真的一点黑料都没有吗?”白斩鸡尖声尖气地说着,“你以前被你上司潜规则,完了又跑去潜你自己的下属,还趁喝醉了摸直男大腿,这些事,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连凡瞠目结舌:“我什么时候有潜规则——”
“我告诉你,我们忍了你很久了,”白斩鸡直接打断他,“仗着读了点书,不就是个臭营销狗吗?吹得自己跟个设计师一样,在圈里招摇撞骗带货,上床就喊爸爸喊老公,一下床就翻脸,你以为你是谁?骚得跟个妓女似的,还觉得自己真的优越。整天把我们这些低调做人的当作洗脚婢,来衬托你的高高在上。你今天要是敢找上我的同妻,明天你就敢去找任何人的同妻。你要是真跑去跟她说,你就别指望我们还会捧你那只臭脚,到时候,你觉得你还做得成名媛吗?”
连凡的眼神再次扫过这一圈人。他忽然想起来,那个装1的也是结了婚的。
他什么也没有回答,再次转身离去,这一次,没有再回头。
连凡没有同阿淑说一声,当天就直接回了自己家所在的城市。在高铁头等座的沙发中,他泣不成声。
他觉得他的命运实在是太苦了,明明身为弱势群体,对自己的处境毫无选择,如今还眼睁睁看着身边无辜善良的朋友,也因此要掉入无底洞中,而他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他不能生活在一个毫无歧视的世界里呢?
阿淑即将要面对的不幸,既因为那些男人的懦弱和自私,也因为这该死的社会。连凡觉得自己无力抵抗一切,看不到头、日复一日的灰暗生活,马上就要将他压垮。
到底为什么,他们无法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回到家中,连凡觉得自己失去了对生活和工作的全部信心,一连几日都只躺在床上刷ipad,连护肤都精简到了只抹乳液的地步。总裁出差还没有回来,阿淑的消息他也只是随便应付。他百无聊赖地看着朋友圈,将一些半熟不熟的直人动态翻了个底朝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终于,他看见一个曾经合作过的项目经理,几个星期前发了一条“急招外派海外的商务主管”动态。
出国?好像也不错,可以换个环境散散心,见些不同的人,说不定对以后的工作也有帮助。谁知道去了别的地方,会不会遇到什么别的更好的事情呢?
连凡试探性地询问对方,得到的答复是,已经招到人了。他自然继续抓着寒暄几句,得知类似的工作多少都需要留学经历和更高的学历,连凡虽然自以为英语水平不错,但没有这些硬性条件。
“如果你只是想出国见识一下,手头又宽裕,不如考虑去读书?”
对啊,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呢?他可以选择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充斥着更多金钱、更多自由、更多机会的新大陆,不管哪里都好!他觉得眼前的世界,顷刻间已豁然开朗。阿淑的事情,立刻被他深深掩埋起来。
四个月后,连凡登上了出国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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