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那些情话可以把她捧到天上去,如今他尖锐的话语也可以把她的自尊埋进地里去。
这样不堪入耳,贬得一文不值。
她把一整颗心都给出去,最后他亲手摔碎,告诉她只是玩玩而已,只有她蠢到当真,还傻傻要跟他一起面对。
他们曾如此懵懂的撞入彼此的生命里,又何其无法自拔的深陷沉溺。
然而此刻,那一切都荒唐地像一场梦。
“你他妈——”刘茵茵气得还想补上去一巴掌。
“茵茵。”沈离麻木地抓住了她的手,她眼底最后一丝光也消散了,空茫茫一片,宛若枯井,毫无生气,“我们走吧。”
刘茵茵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气得身子发抖,被沈离拉走之前还要补上一句:“你t真不是东西。”
直到两抹身影消逝在门口,后边的陈阳还在原地挣扎走与不走,这简直就是两边的送命题,犹豫着半天做不出决定。
那个刚才还有着骄傲气焰的少年,似乎也萎了下来,没什么精气神,淡淡说:“带她们回去吧。”
陈阳重重松口气,好在两边都不用得罪,得了令马上准备开溜,“那陆哥、我走了,回头联系!”
闹剧收场。
荒诞至极。
一时间包厢里的人都不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少年弯下脊背,去一颗颗拾起地上散落的珠子。
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敢说话。
“都滚出去。”
他只是沉沉轻声一句,离他最近,陪着他演那么一出的女人听的很清楚,看他状态不对,分寸不敢上前,哆嗦着吆喝着包厢里其他人。
场子很快被清出来。
只剩下一片糟乱。
他一动不动似如尊佛,脊背渗满的汗液黏在衣服上,压抑难忍地喘息着,抬起一只手——
啪!
这巴掌的劲道比方才沈离打他的还要重上一倍不止,那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显出红肿的色泽。
“真像个畜生。”他哑声自骂,心如刀绞。
在光线恍惚的视野下,他开始一颗颗寻找遍布四周的珠子,最后直接跪在了地上,翻起每一个可能散落的角落。
“蠢兔子。”
他眼底干涩而荒寂,想挤出泪来,却忽觉整个人犹如死物,“那么倔干什么,非要你爹说那么多混蛋话。”
那些拾起的珠子被他捂在手心,捂得死紧。
他就坐于地,靠在沙发边,慢慢地,眼眶湿润起来,哽咽地不成样子。
怎么办呢。
他还想着有朝一日。
可那只兔子要恨死他了。
要恨进骨子里吧。
古巷雨
天色不早, 不好再折腾着回北京,三人只在附近寻了一处酒店暂时住下。
刘茵茵原想着要安慰安慰沈离,打算和她一起住, 临到办理入住,见她一直默默无闻,不愿讲话,不愿被扰的模样,转念一想她或许更想静静, 最后开了三间房。
那晚的夜很亮, 窗帘没拉, 外面是耸入云霞的高楼大厦, 通体明亮。
沈离辗转枕侧, 一夜无眠。
她身子一直僵着,热到发闷的夏夜,她身子却冰冷得根本捂不热。
后劲上来,控制不了泪腺,还是会不自禁涌出眼泪,过往的画面如今回想起来只剩伤痛,痛到窒息, 可又无法克制着不回想。
她没有喜欢过人, 更没有那么热衷过一个人,她晦涩无趣的年少就闯进来这么一个小太阳, 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是她识人不清吗?
自觉聪慧,如今倒是蠢得彻底。
到后半夜她已经哭不出来了,晦滞的眼睛里只剩空洞, 无尽的空洞。
早上六七点的时候,沈离定了三张回去的票, 给另外两个人定的是十点,发了信息告知,自己赶了个大早回去。
那一天都没有进食,回到陆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没人知道那一天她闭在房里想什么了。
就连她自己想不懂,记忆中只是麻木地上床,麻木地将自己蒙紧,睁着宛如死水的眼,在空气紧密闷热的空间里,望着灰暗而虚无的一切。
就这样闷了一天一夜,直到快天亮才累昏了会儿,幽幽几小时又转醒,如此往复,这场折磨仿佛没有尽头。
期间柳雁来过几次,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柳雁想也知道是什么,跟那小子说好了高考之后就算了,他这是多一天也没有。
就是伤了女孩子的心,柳雁也不多问了,索性就给她留出时间。
还以为这姑娘还会难过几天,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桌边吃早餐。
但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这两天都没休息好的样子。
柳雁刚好也差不多的时间从楼上下来吃早餐,看见餐桌边的人,略微惊讶,走近才看见她这副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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