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还有希望的话,也不用一直替我妈说话,我知道她不会跟你说这些,而且,如果她真的像你说的那麽担心我的话,为什麽她不自己来看我?」
被我看穿的李有珍,露出了有点丢脸,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虽然你妈妈没有这麽说,但我想她想要说的意思差不多也是这样吧!你知道吗?我之前来过好几次,但是他们都不让我见你,说我不是你的家属,不符合规定之类的。
「我後来就去找你的爸妈帮忙,你爸爸连理都不理我,但是你妈妈有被我说服喔!听说还特地请人到看守所拜托,我这次才有办法进来。至於为什麽她不自己来看你,我也有问过她,她是说她不敢来,怕看到你会想哭,不过我猜她说不定有什麽不能来的原因,只是不方便告诉我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拜托?大概就是花一笔钱,光明正大地买通了所有的关系吧!不然凭我那张空白的会客名单,就连我爸妈也没有办法和我见面,又怎麽可能会放李有珍这个跟我毫不相关的人进来。
但我没有因为这样感到心情不好,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後又心如止水地说:「我妈不是不敢,也不是不能,而是不行来。他们是连去法院看我出庭都不愿意的人,又怎麽可能会来看守所这种地方看我?这种时候,如果能跟我切割乾净,那是最好的,不管法院对我做出什麽判决都好,只要是不影响到他们的判决,他们都觉得很好。」
李有珍皱起眉头,纠着一张脸,不解地说:「真的吗?可是我刚刚说的,关於律师团的事,都是我在你家听到的耶!如果你妈妈的想法真的跟你说的一样,那她g嘛还要律师团尽全力帮你?」
「他们当然要律师团尽全力帮我阿,这样,不管我最後得到了什麽样的判决,他们都可以用一句已经尽力了,把所有的责任撇得乾乾净净……」我说得很轻很淡,说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彷佛这就是爸妈此刻在我心里的重量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得到我的无力和沉重,李有珍突然轻轻地敲着玻璃,试图引起我的注意,在确定我的目光和她对望之後,她扬着无b坚定的目光,微微地抿起了一个足以让人安心的微笑,「小田!如果你不相信你的爸妈,那请你相信我,无论你做错了什麽,只要你有心想改,我都很愿意给你机会!但前提是,你不能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好吗?」
那天,是我最後一次见到李有珍,她终究还是保住了在我印象中的那种样子,永远都是那麽温暖,永远都不会放弃我,也终究,还是让我选择相信了她。
我一直都记得我哭着跟李有珍说的最後一句话:「我太晚遇见你了,要是能早一点……要是能再早一点的话……」
我就不会沉沦了。
si刑,三审定谳。
我对这样的判决没有异议,被这个社会抓住的我,也没有权力有异议。反正以过去的案例来说,判了si刑就和终身监禁没什麽两样,因为看在人权的议题上,国家不会轻易地执法,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茧人激起的动荡太过厉害,我的情况……好像有点不一样。
管理员在几个小时前曾经来过,他用制式的说法通知我伏法的时间,然後就走了。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在发呆发愣,脑子里一片空白,什麽事都想不起来,我不禁怀疑,难道我的人生就是像这样,空白得没有一件美好的事,空白得没有一件值得留恋的事吗?
虽然说被关在这里,总是很难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但伏法前的这几个小时却过得非常快,我都还没有想起我人生中任何想要被记得、应该要记得的事,管理员就又出现在门口了。
「田以翔,时候到了。」管理员一边说着,一边替我打开了大门,只是这扇敞开的门,不是要带我走向重生,而是要带我走向结束。
最後,我是被两个管理架出房间的,因为我想我没有力气,也没有自信可以靠自己走完这段路。我被带到简易法庭确认身分,简单的应答结束之後,检察官问我还有没有什麽话想要说,但我只是我噤声,什麽都没说。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觉得我的心跳有点快,我的身t有点抖,全身上下唯一冷静的地方是脑袋,不过那是因为它依旧是一片空白,已经无法运作了。我愣愣地站在简易法庭的中央,转着脖子看向左边,又看向右边,看着这一屋子执法的人,我想说什麽呢?我能说什麽呢?
我……不想si,但这说了有用吗?
离开简易法庭之後,我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里用餐,是我的最後一餐。餐盒里有j腿、卤蛋、蔬菜等等丰盛的菜se,可是我却一点食慾也没有,只是不断地想起和李有珍在学生餐厅里,吃的那些又贵又不算好吃的午餐。
我勉强地拿起筷子,还在犹豫要不要吃这些饭菜的时候,有个人突然来到了我的餐桌前,我抬头一看,才发现原本守在房间里的管理员都不见了,只剩下我和眼前的这个人。
只剩下,我和郑国雄。
郑国雄一脸正se地看着我,用低沉严肃的声音说:「你之前曾经跟我说过,有多少人在等着廖纹皓、陈玉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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