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变成茧人,我真的有得选吗?
我大大地呼了口气,有点无奈地问:「大叔说的这些话,是针对我还是针对茧人?」
郑国雄不屑地一笑,「针对你还是针对茧人有差吗?你就是茧人不是吗?」
「看来大叔是真的不明白。」我起身,在离开前告诉了郑国雄,「大叔如果不能理解茧人,不能找到茧人的答案,那麽你是无法阻止的,虫茧案……也不可能会结束的。」
郑国雄一听,愤地起身拦住我,「你这该si的家伙,意思是还想要继续犯案吗?我警告你,你最好想都别想!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盯着你,一旦你动手杀人,我就会立刻用现行犯的身分逮捕你!听到了没有!」
我摇着头,扯着一边的嘴角,给了郑国雄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然後把他推开,离开了便利超商。
虫茧案就像一gu热cha0,从一开始天天在电视上见光,到渐渐淡去,最後完全消失不见;人心也是,从起初的焦躁不安,到渐渐平稳,最後不再感到畏惧。
有人会以为这都是因为茧人停手了,因为没有新的受害者了,所以事件平息了、生活安稳了,但其实这是一种「人」的循环,不仅仅是单纯地面对虫茧案,而是在面对任何足以撩拨情绪的事件上,一种最恶劣、最无药可救的循环。
因为,没有人懂得重视,总是抱着「过了就算了」的心态。
今天的学生餐厅也是,大半个月前的紧张严肃感,已经消散得找不到一点痕迹了,学生们又吵又闹,恢复了一贯的作息和态度,恢复到虫茧案还没有发生之前的模样。
李有珍依旧坐在我的对面,和我一起吃着午餐,只是她手上拿着的叉子,来来回回不停地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一双眼睛也时不时地飘向餐厅门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最後,李有珍放下了叉子,转头望向门口,然後微微倾身靠近我,小声地说:「小田,你不觉得站在门口的那个大叔,最近一直出现在这里吗?我已经看到他好几天了耶!」
我瞥了一眼站在餐厅门口的郑国雄,他的手上拿着饮料、嘴里咬着面包,凶狠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上,一看到我跟他对视,他瞪大的双眼中,更是充满了威胁。
但我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因为我已经很习惯了,打从那天和郑国雄在便利超商相谈之後,不管是上课还是下课,也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学校外,郑国雄就像他说的那样,一直盯着我。
「他是因为我才在这里的。」我说。
「因为你?」李有珍看了看郑国雄,又看了看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为什麽?那个大叔是谁,跟你有什麽关系吗?」
「他是警察,因为怀疑我是茧人,所以才一直跟着我。」我简单地整理了我和郑国雄之间的关系。
「怀疑你是茧人?」李有珍先是惊讶地一愣,然後笑了出声,「那个大叔是不是误会了,你怎麽可能会是茧人阿?而且最近大家都不谈虫茧案了,你看之前进来学校调查林辉洋的那些便服警察,不是也都不见了吗?虽然大家都不关心了,那个大叔还愿意继续调查是好事,但他调查你一个不相g的人,根本就是ga0错方向了吧?还不如去关心茧人为什麽不犯案了。」
我停顿了一下,随後也放下餐具,认真地看着李有珍,「你希望茧人继续犯案吗?」
李有珍挥着手否认:「不是,我只是想不通,茧人为什麽这麽突然就停手了。虫茧案到现在都还没有破,也没有什麽新的进展,虽然这麽说不太好,但如果不依赖茧人的犯案,没有出现新的受害者的话,媒t就不会去报导,社会就不会去关注,甚至连警察也会觉得没有继续追查的必要了。」
「你之前不是希望媒t不要一直报导吗?因为那些被害者在媒t的报导下,可能会变成某些事的加害者,会模糊了焦点。」我再次拿起了餐具,无所谓地吃着午餐。
「是阿!可是b起这个,我更担心报导减少的话,社会就会忘了这件事了,你看我是不是很矛盾。」李有珍也跟着我拿起了餐具继续吃饭,不过还是唧唧哼哼着:「像我们这种平民百姓,还不都只能靠着媒t接收讯息,有些讯息说不定还是警方过滤完的,哪里能知道最直接的真相。」
我瞄了李有珍一眼,有意无意地问:「你想知道的真相,是指茧人怎麽杀si那些人的吗?」
「茧人怎麽杀si那些人的相关报导,不是已经够多了吗?我想知道的是,茧人为什麽会选择他们,又是为什麽只选择了他们?」李有珍皱起眉头,直gg地盯着我,「小田你不好奇吗?这些人如果真的是因为罢凌惯犯而被杀,那麽茧人不应该……喔不!应该是说,他不可能会停手才对阿!霸凌这种事情到处都是,不会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茧人到底是为什麽停止了呢?」
我沉默,也在沉默里不停地挣扎,因为埋在我心里那些过往的痛苦,好像在一瞬间全都被翻倒了一样,不停地刺着、穿着、扎着我的心脏。我拼命地咬着牙,想要抚平那些撼动,也想要压抑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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