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了。
因为没有拉上拉链,笔袋里的笔全都掉了出来,还有画本也是,在掉落的时候正好被弹飞,整个大开摊平在地上。画本摊开的那一页,是上个月新闻报导的一桩情杀案,也是刚刚在课堂上被我嫌弃的草图。
「阿!对不起对不起……」眼前的nv孩不论对错就先开口道歉,然後弯下腰帮我捡起了画本,但是她却没有马上把画本还给我。
nv孩的视线落在画上,她轻轻皱着眉头,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很大,露出了一种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疑惑的表情。我看着我的画本在nv孩的手上,不敢有所动静,只是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很快,我很紧张,却不知道为什麽紧张。
「这个……」nv孩终於抬起头看着我,可是她眼里的情绪却没有消失,那些不管是惊讶、疑惑,还是什麽不知名的东西,全都投s到了我的身上。
我猛地一征,感觉有一gu电流快速地窜遍我的皮肤,但可怕的不是这gu电流,而是残留在我身上,挥之不去的麻痹感。我不停地眨眼,几乎无法直视nv孩的目光,只是一直在发抖。
为什麽要这样看我?不要!不要这样看我!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自卑和怯懦在发酵之後变成了抵抗,把我原本的逃避和害怕冲散,并用暴躁和愤怒所引起的激动取代。我在生气,而且很生气,但同时我也对於这样的情绪感到迷惑,因为它从来都不曾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为此感到非常地陌生。
可是我也没有能力去抑制它,只能顺着意志扬起了怒目,咬着牙狠狠地瞪着nv孩。我看着眼前的nv孩,心里突然涌上了一gu冲动,我不知道那种冲动代表着什麽,只感觉到肺部挤出的空气让我很喘,喉咙流失大量的水分让我很渴……
赶在整个x腔爆发之前,我用力地抢过nv孩手上的画本,然後转身离开了现场,离开了nv孩的视线,或者该说,我是在让nv孩离开我的视线。我向着学校大门狂奔,不知道要跑去哪里,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後,我才终於停了下来。
我伫立在某个公车站牌前,是我每次放假回家都一定要搭的公车。
从盛谷大学回家,加上转车的时间,大概也不过两个多小时,这段距离对我来说其实要长不长、要短不短,反正我的人生一片空白,多的是时间可以浪费,但最後是在爸妈的强制要求下,我才放弃了通勤。
他们虽然说这样是为了我好,但我猜他们是想要把我赶出去,免得一天到晚看到我就觉得很烦。只不过我在医院躺了快要五个多月,足足b别人晚了两个月入学,学校宿舍的名额早就满了,所以在出院之後,我就搬进了学校附近的出租套房里。
而这个公车站牌,就在出租套房的大楼前。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公车站牌,思考着是不是要回家,思考着是不是「想要」回家,但是我记得我下午还有课,而且我的报告也还没有做完……这时候,公车进站了,它停了,还为我打开了车门,我和司机对望了几秒,看到他在对我点头,像是叫我上车。
所以,我上车了。
就像理所当然那样,我在公车总站下了车,然後又到柜台买了回家的车票,搭上了另一班公车。在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公车到站了,它载着我回到了熟悉的城市。
我下了车,从这里开始只要用走的可以回到家,可是我却站在车站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期待在这之中,会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好像每次回家都是这样的,我总是希望爸妈会在这里等我回来,而我也能够在下车的时候,在人cha0中第一眼就看见他们,但是没有,今天一如往常,别说是爸妈,连小区里该认出的一张熟面孔都没有。
我真正踏出车站是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那时候的天空被一大片的乌云覆盖,黑得像是随时都会下起大雨一样。我虽然离开了车站,但也没有马上回家,因为这个时间我不应该出现在家里,如果被爸妈看到了,他们绝对不会问我回家的原因,而是不分是非先骂我一顿。
习惯了,我早就习惯了。
也许是非假日的关系,路上并没有什麽人,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是沿着小巷小路乱钻,因为我不想要被谁看到,也害怕被谁看到。我不知道我这样乱走乱晃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在我走出了某条小路,准备右转绕进另一条窄巷的时候,有个人叫住了我。
「田——以——翔——」
那个人带着笑声,轻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只是那样的声音,让我听得背脊发凉。
我的右手手指不经意地弯曲,弯不动的食指和中指像是在提醒我不能无视这个声音,否则我的下场就会很惨很惨。所以我没有继续往前走,没有逃跑,但是我也不敢回头看。
身後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最後,那个人来到了我的眼前,伸出手用力地攫住我的肩膀,讪笑着:「还真的是你耶!我听说你去念大学了,不过看起来好像也没有b较聪明阿!」
廖纹皓的右肩挂着一綑又厚又重的粗绳,不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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