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清楚的视力,她揉了揉眼睛:“嗯,好。”
她放下手抬头望去,寸头男生身边站着一个穿板鞋工装背带裤的男生,绿色的t恤,再往上看,披肩的黑发垂下,上一半的头发扎成短短的马尾坠在脑后。
他温柔的眉眼里满是破碎的心疼,哪怕不开口,思念还是从眼睛里钻了出来,像一条毒蛇,在卿月心脏上狠狠咬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分钟,直到身后的晏沉站起身,他手穿过卿月的胳膊把她从野餐垫上抱起来。
竹影这才把视线挪到晏沉身上,男人赤裸着上身,健壮的身材带来的视觉攻击感极强,一旁的寸头男生低呼了一下:“哥,你身材练得真好!”
晏沉看着竹影,微微挑了挑眉梢,脸上没有一丝笑意。
竹影别过头,他只见过晏沉两次,一次匆匆忙忙在医院里。
一次是在城南的别墅,他从外面回来,客厅里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应该是刚从公司出来,他西装笔挺,皮鞋擦得锃亮。隔着烟雾端详了竹影一会,嘴角的轻笑和眼里的不屑,都让竹影背脊发寒。
情人被原配找上门,这样的修罗场。本来已经准备接受斥骂或是拳头,没想到男人只是冷冷地开口:“明天去做个全身体检。”
竹影有些纳闷,微微蹙眉。
“她既然喜欢你,我也不会怎么样。你只要听话点,别动不该动的心思,让她开心。钱少不了你的。”晏沉熄灭了烟,站起身。“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身边养的小猫小狗干净点,别有什么病。所以,把体检做了。”
竹影低下头,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晏沉双手插兜继续说:“少让她喝酒,她贪凉嗜甜也要规劝。还有,记得戴套。我不希望你的不注意让她受到伤害。”
说完,男人就扬长而去。
心胸宽广,海纳百川。这是竹影对晏沉的印象,毕竟没有哪个原配能有这个心胸跑到情人这里来说教一堆,最后还让他记得戴套。
“来啦来啦!”符思窈提着小小的医疗箱,小跑过来,笑嘻嘻地开口“走吧卿卿,我跟你一起过去。我帮你提箱子。”
他们同行的女生被一块玻璃划伤了脚底,卿月拿饮用水给她冲了伤口,消毒包扎好,嘱咐道:“伤口不深,注意不要碰水就行。”
符思窈撇撇嘴看了看一旁硬要跟来的晏沉,他插着腰赤裸着上半身,站在卿月身后,像只伺机待发的雄狮。仿佛只要有男生敢多看卿月一眼,他就会冲上去把那个人眼睛剜掉。
符思窈纳闷,怎么沉哥对卿卿的独占欲越来越强了,以前都不这样的。
“谢谢。”女生感谢地朝卿月笑了笑。
几个男生也一口一个医生姐姐太棒了地恭维着。
“走吧。”晏沉搂着卿月的腰,轻轻一提,她的双脚就离地了,他把卿月抱在怀里。“这边石头多,别崴着脚了。”
符思窈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走在前面。
“那个穿背带裤人男孩子好帅啊!我第一次见长头发扎马尾还那么帅的。”阮绵绵托着腮跟回来的符思窈花痴到。
符思窈点头:“确实,我第一次见男生留那么长的头发,好好看呀。”
卿月从晏沉身上下来,快步往车上走去。她快忍不住了,再慢一点她一定会在大家面前哭出声。
终于跑到车边,她打开车后门坐进去,扑在座位上大口大口喘气,胸腔的酸胀感压得她快要缺氧。竹影心疼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她摸摸自己的脸,掩面哭泣起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妥协,接受一切,当一个温顺的妻子,贤良的母亲。她本以为那一碗一碗的中药,一晚一晚的缠绵已经把她心里的火焰浇灭,已把她疯狂的爱意磨平。
可是当那个人再一次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四海潮生,那匹野马于海上脱缰驰骋。
什么贤妻良母,什么贤良淑德,什么家业繁荣,什么道德三观,都是狗屁!她不在乎,她不要!她只要跟喜欢的人一起,哪怕要面对的是社会的众口铄金,群众非议。她不怕!她想,她的竹影,会跟她一样勇敢。
车门被人从外打开,卿月收住哭声。男人上车,关上车门侵身上前手撑在她头两侧。
“看到他,有这么难过吗?”晏沉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那么想他吗?”
卿月捂着脸,胸口起伏着想去平息自己的情绪。可是越是努力,那如同海啸般的思念越是澎湃,将她的理智一次一次拍倒在礁石上。
晏沉扯开她挡住脸的双手按在两边,他紧皱着眉头,眸子里的黝黑愈发深邃,他盯着卿月:“有那么喜欢他吗?嗯?”
卿月别过脸去不看他,兀自流着泪,眼泪在山根处汇聚成了一个小水洼。
她哭得鼻头眼窝都是红的,小脸因为缺氧而呈现着病态的潮红。胸口上下起伏,执拗地不肯看他,不肯回答。
这个样子的她像只倔强的小兔子,看起来美味可口。晏沉想要低下头去舔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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