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里拿果汁喝:“你不去先应付爷爷他们?也在这躲清净?”
男人拿着拖鞋走过来,蹲下身,拍了拍她白嫩的脚背,示意她抬脚:“不带你一起回去,我回了也是挨骂。你倒是逍遥,去了云雾?带着你的小情人?”
“什么小情人,”卿月皱眉,“说得真难听。”
“你既然敢做,还怕人说得难听?”男人站起身,玩味地眯起眼睛,警告似的拍了拍她的屁股,“你那日一掷千金,为博虞姬一笑的事儿,连我都有所耳闻。虽没有明指是你,但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你该注意还是注意些,现下我都可以给你掩着,别闹大了不好收场。”
卿月翘着嘴,转而又露出甜甜的笑:“阿沉,这么多年来,唯那日雷鸣暴雨,我竟然可以睡得那样安稳。”
“比我哄你睡得还要好?”晏沉有些吃味,搂住卿月的腰,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伤透你老公的心了。”
“你可想好等会怎么应付一大家子人了?”卿月坐在副驾驶,捧着披萨盒子,大口大口吃着,一点形象不顾。“都不消得猜,肯定又是为了要孩子。我多吃点垫垫肚子,等会教育起来又没胃口吃东西。”
“老爷子把我调回政处了。”晏沉开口,语气有些沉重。
卿月吃披萨的动作一顿,去年家里催着他俩要孩子,晏沉愣是一个人挡了下来。说自己还在队里,希望趁自己还年轻,多为国家干几年,卿月工作又忙,要是有了孩子,自己不在身边,没办法照拂,长久下来,难免伤害夫妻情分。
老爷子是最看重家中子孙有奉献情怀的,要不然也不会力排众议把晏沉扔进部队。这些年出任务,晏沉一个没落,年年拿优秀。在家里一众孙辈里,很是得脸。
老爷子一直自诩高风亮节,没想到这次为了他俩要孩子,会动用私职之便把晏沉调到政处。
“要不你跟老爷子迂回一下?你就说你想在队里靠自己打拼?”卿月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提出了建议。
“委任书都下来了,市政宣传科副科。”晏沉神色淡淡,似乎已经认命。
卿月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什么?市政宣传科?还只是个副科?开什么玩笑,老爷子想糟践人,也没这么糟践的吧。”
“你不明白老爷子的苦衷。”晏沉叹了口气。
“我不明白什么?!我只知道天下没这样的道理!你堂哥晏潇,去年调任到s市当市委书记,那可是直辖市啊,跟省同级。不满四十岁的省部级干部!你敢说老爷子没有在背后出力?”卿月越说越激动激动,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这些年你在队里抛头颅洒热血地给晏家争光,多少次出生入死,家里倒是秉公职守,一点后门没让进。你靠自己挣到副团了,明后年再怎么也是正团级了。这一句话让你十年白干,调任降级就算了,还是个一点实权不沾的宣传科。你又不是他们传宗接代的工具,为了要孩子,就能这样糟蹋人吗?”
瞧见卿月这个样子,晏沉赶忙找个了地方靠边停车。
“别哭别哭,我话没说完呢,你就这么义愤填膺的,搞得跟你被调任降级了一样。”晏沉抽了两张纸给她擦眼泪,打趣她到。
卿月哭得更凶了:“我是为了我自己吗?这要是别人我屁都不放一个。当年把你丢进部队的是他们,你受了那么多苦,现下没得商量,直接就调任,呜呜呜……凭什么呀,太欺负人了……”
“好了,乖月月不哭了,一会哭得又头疼。”晏沉搂着她,轻拍她的背。“老爷子这样安排你还不懂吗?官官相护是最忌讳的,尤其是军政有私。堂哥仕途已然风生水起,我在部队是走不远的。家里既然主力想培养他,自然要让我及时止损了。再加上晏泞和许晏是个扶不起的,老爷子想让我从商,所以这么急着把我调下来,放个闲职,等过段时间,我便好打报告辞职,把家里的事情接下手,比从政要稳妥平安得多。”
“让你接手,你三叔和小姑姑能同意?他们把着财政大权能松手?”卿月吸了吸鼻子,有些担心。
“老爷子还在呢,他们敢造次?”晏沉捏了捏她的脸,“别苦着脸了,待会到老宅他们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这马上就到了,你披萨还不赶紧吃。”
卿月鼓着脸,擦干眼泪,继续啃披萨。
晏家老宅。
停好车,卿月瞧着旁边停着的几辆车,冷哼:“又是一场鸿门宴。”
晏沉把带的补品递给她,牵着她的手,像给猫咪顺毛一样安抚她:“好啦好啦,反正一年就一两次。”
“老首长可念叨了一天啦,说想你们俩。快进来快进来。”老爷子身边的警卫员开门,瞧见两人,很是热情。
老爷子正跟晏沉的大伯他们喝茶,瞧见两人走进来,眼睛立马笑眯起来了:“月月和小沉回来啦,快来快来,给爷爷好好看看。”
卿月立马跟变脸似的,露出花儿一样的笑容,用甜的腻人的声音喊到:“爷爷!我好想你呀,爷爷有没有好好吃降压药呀,等会吃完饭我给爷爷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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