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记得了,章羽凝走到吧台桌,望着还在旋转的灯影,情绪慢慢稳定。她冷静下来后,将桌子收拾了一番,池念已经打扮好提着包出来了。鲜猪付“不下雨了,可以出门了。”池念像只花枝招展的蝴蝶,跟在家里时的高冷比,像两个人。章羽凝寻思着,只要出去就有机会,每天闷在家里无处下手。她发现池念的脖子没有刚刚被掐的红印,是用妆容覆盖了吧,今天的妆有些浓重,却也不影响她的美。平日的娇弱,此时不复存在,她又要去社交了吧。真是一朵千娇百媚的交际花。章羽凝笑笑:“好,我换身衣服。”她的情绪也算切换自如了,面对池念这样的人,只能如此。这次,池念会去见谁呢,会去哪里呢?在自己家里待了十来天,也该离开了。这段时间很开心,可短暂的开心,可能要自己付出巨大的代价。章羽凝换衣服时总会忍不住看向臂弯,确实没有针眼,这是最离奇的地方,离奇程度仅次于池念的车祸。章羽凝穿上了米色风衣,牛仔平底鞋,皮带的侧腰别了一把□□,用来防身,以备不时之需。她从书房出去前,转眼看向书桌,迅速打开抽屉,随手拿了个□□捏在手心。她若无其事地走出,池念像上次出门那样等着,这豪车藏了这么多天,终于又可以开出去了。只是这次池念选择的见面地点是华中饭店,华中饭店在一个高端商圈,非周末人不多。已是早上十点,到地方可能就是饭点了,是不是要应酬一桌子呢?章羽凝开车时忽然想起,池念黑色笔记本里的有个记录,很像今天的日期,日期旁边还写着个“伤”字。很难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两个本子似乎都在记录时间和重大事件,只是内容让人费解。车行至停车场,饭店服务员提前迎接,比起上次的庄园,华中饭店显得low了点,从约见地点就能看出人的身份。这次,池念不愿意用章羽凝的专属手机,幸好她留了一手,把□□放在了池念包底。这个东西小得像蚊子,受限距离,但十米之内就可以听出听到对话。不出意外,她依然会被晾在门外,但这次一定要看见了哪些人。站在电梯里,池念如同上次那样,高贵气派,笑容满面,戴上假面后,距离感就像深渊,深不见底。章羽凝不喜欢这样的池念,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她,才与身份认知匹配。还没到包厢,池念忽然勾住她的手臂,说:“一会你坐我旁边。”“方便?”章羽凝惊讶地问。“有什么不方便的。”
“上次你可不是这样的。”“这次是这次,上次是上次,这次你不允许离开我半步。”池念的语气有种保护欲,章羽凝总觉得怪怪的,到底谁是保镖?走近她才发现,脖颈还有隐隐的指痕,自己手劲大,早上那么用力,池念很疼吧?章羽凝有点难受,一方面懊悔自己早上的冲动,另一方面觉得自己没做错,受到侵犯就应该回击。矛盾的人总会比较辛苦,她何必在意呢,可这似乎已经无法控制了。最令人不舒服的是池念的反应,她没有一句责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生气,喝完那杯红酒后,没再提及这件事。池念何必对她这样的人忍气吞声?她的包容度超出了常人吧,不管是言语伤害还是行为刺激,章羽凝都做了,可她就是不当回事,从不计较,到底为什么会这样?窃听器都白装了,池念从来不按照常理出牌,叫章羽凝总是始料未及,没法预测行为,还会猝不及防地出现突发情况。走到包厢门口,两名服务员鞠躬,为池念拉开了门。章羽凝以为会有个怎样的排场等着自己,没想到包厢一个大圆桌,只坐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头。见到池念来,他站起来恭恭敬敬,神色还有些惊恐,仿佛见的不是美女,而是一头会食人的野兽。如果池念真的手段狡诈,蛇蝎心肠,那没有人会是她的对手,毕竟就算逢场作戏,她都逼真得无可挑剔。这个世界的事,真真假假,虚实难分。池念或许戴的也不是面具,本就是她多面性格里的其中一面。“仲老,您好。”池念主动上前握手,老头颔首弯腰接手:“不敢不敢,池小姐好。”章羽凝站在池念身后,观察这老头,当即认出这是名动世界的物理学家仲鸣。仲博士这个名字响彻全球,多少国家想挖他过去都没得逞,他说这辈子只效忠池家,生是池家人,死是池家鬼,据说受过池念祖父的恩泽,报恩来了。“您请坐。”仲鸣笑不拢嘴,看不出什么意图。池念看了章羽凝一眼,说:“你也坐下。”“嗯。”“这位是?”章羽凝不语,池念嘴角上扬,回答:“自己人,仲老不必担心。”自己人?她为什么不说自己是保镖,光看衣着就应该能看出来吧?章羽凝对外有些黑面神,配上她警惕的神色,干练的装束,一看就是保护池念的角色。“哦,自己人”他明显有所怀疑,但也没再多说什么。这间包厢楼层不高,三楼往下的行人清楚可见,不要说安全和监控了,随时都可能会遇到危险。如果有人刻意算计,又或者池念行踪被发现的话,在这里很容易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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