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看到来人,气势非凡,虽然出场有些瑕疵,但仍是一派高手风范,加之他又是北周天策阁拓跋叮当的徒弟,人的名,树的影,心中不由为范小刀捏了一把汗。
拓跋白转身,手握长刀,傲然道:“北周拓跋白前来赴约,范小刀,你敢否出来一战?”
楼内,范小刀正与赵行、牛大富划拳,此时有了几分醉意,根本没有听到外面拓跋白的叫喊。
拓跋白又连喊三声。
牛大富道:“小刀,你的对手已经来了。”
范小刀问:“几更几点了?”
“三更三点!”
范小刀起身,端着酒杯,来到院中,道:“过了三更天,便是八月十六,你小子迟到了,这一战就算是你输了!”
拓跋白本想借这一战扬名,顺便打击一下中原武林,看到范小刀喝成这样,一副并不将他放在眼中的模样,心中有气,“你说不打,那也可以,咱们约定的父子局,你若叫我三声爹,这一战就作罢。”
“叫什么?”
“爹!”
“什么?”
“爹!”
“大声点!”
“爹!”
“你今年几岁?”
“二十一。”
范小刀满脸动容,一把上前抓住拓跋白,道:“我的儿呀,没想到,二十多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快些过来,让爹爹瞧瞧。”
拓跋白怒道:“你们中原人就这些弯弯道道!看刀!”
天策阁的狂浪刀法,又狂又浪,号称天下第一刀,招式威猛,大开大合,可范小刀方才不经意一抓,使得是翻云手的擒龙手,招式精巧,方寸、力道拿捏的刚巧,拓跋白失了先机,连刀都拔不出来,一时间脸色通红。
他随北周使团入中原,一路挑战各路高手,极少有人能在他手底下撑得住三招,在江湖上已闯出了不小的名气,可范小刀反常规出手,根本不给他机会,气急败坏之下,把刀扔在了地上,顺势抱着范小刀扑倒地上。
两人在地上打滚。
又是王八拳,又是抓头发,撕耳朵,如泼妇打架一般。
“哎哟,你竟然咬你爹!看我猴子偷桃!”
众人看得傻了眼,这哪里是高手比武,就连地痞流氓,也极少用这等招式。
有人道:“你们不懂了吧,这是极为高明的武功,号称地板流打法,看似毫无章法,其实暗含八卦易理之学!”
“得了吧,就是俩泼皮打架!”
也有人道:“武学到了一定境界,实乃无招胜有招,算了,我编不下去了。”
一旁晓生江湖的随行采风看不下去了,总采风下了死命令,明日一早,就要出一期专刊,将关乎中原武林“命运”的一战写得惊天动地,而且要不低于三千字,可眼前这局面,让他回去如何落笔?
然而,众人看似乱打一团,场内的范小刀却心惊胆战。
这几日特训下来,赵行与范小刀商议了无数对策,都无法想出破解狂浪刀法的方式,最终想出了这种兵行险招,出奇制胜的法子。
不给他施展刀法的机会。
把对手拉倒自己的境界上,然后利用丰富的经验,击败他。
拓跋白终究是名门之后,内功实力不容小觑,两人虽在地上翻滚,但体内真气流转,以最上乘的内力使出最下三滥的招式,形势仍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有断子绝孙之灾。
终于,两人四肢纠缠,处于互相掣肘的平衡之地。
“你松手。”
“你先松手!”
“这一局算是平局,咱们三局两胜。”
“好!”
“我数到三,一起松手。”
“一、二、三……”
“一、二、三!”
连数了三遍,两人依旧不肯率先撤功。
“你花花肠子太多,我信不过你!”
“彼此彼此!”
又僵持了片刻,范小刀酒意上头,一口吐了拓跋白一脸,拓跋白闻觉得恶心,两人才松手。
众人道:“这一战算是平局。”
拓跋白极重形象,此刻一身白衣上满是污垢,又沾染了吐出的酒肴,气得火冒三丈,道:“好,好好!刚才领教了你的拳脚功夫,果然了得,接下来领教一下阁下的兵刃,你若能接住我三招,不,三百招,便算你赢!”
他怕范小刀又使出什么奸滑手段,也没敢说出狠话。
当啷!
长刀脱鞘而出。
拓跋白催动刀气,月光之下,长刀之上泛着一股淡淡的光泽。
他恢复淡定自若神态,淡淡道:“此刀名狂浪二号,乃家师以刀冢中九百九十九把刀重铸锻造而成,家师曾言,此刀饮百人之血后,便有刀之魂魄,范小刀,你要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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