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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月有个通告,所以起得比之前早很多。
她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正好见靳闻则端着脏衣篓往洗衣机那边走。
他也要出门,穿了黑裤子白衬衫,打了一条宝蓝色的领带,衬得冷白俊脸气色好了许多。
“有脏衣服吗?”他问。
此情此景,让秦月猛地浮现了一个想法:他们怎么真的好像在过日子一样。
两秒钟后,她回答:“有,我放在卧室了。”
“拿过来一块洗吧。”他顿了顿,又问,“介意吗?”
都是外衣,秦月摇摇头:“不介意,那你等我下。”
她转头,去把自己的衣服拿了过来,靳闻则把脏衣篓往前递了递,里面是他的棉质家居服。
秦月轻轻把衣服放进去,不等开口,靳闻则就转身走了。
她追随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了侧面的阳台,见他打开洗衣机,将他们两个的衣服都放了进去,又放了一颗洗衣凝珠,关上盖子,摁下开关。
洗衣机传来工作的声音,他长腿一迈,走过来:“好了,你今天回来以后,把烘干机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挂一下。”
“嗯嗯。”他态度这么自然地帮她洗了衣服,礼尚往来,她也关心道,“你几点出发啊?”
“飞机是下午的,不过我马上就要出门了。早饭在厨房热着。”
“知道了。”
说罢,他走去立式衣架,那上面挂着他的外套。
单手取下外套,利落地套在身上,他摘掉手腕的檀木串珠,戴上了一支金属腕表,表带折射着机械的冷光。
晨光熹微里,此刻的他,是如此的夺目,秦月不知不觉竟然看得呆了。
直到他向她走来,她才回神,心口小鹿乱撞。
“走了。”男人自如地说。
“嗯……路上小心。”
他勾了下唇:“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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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还真遇到了事。与何降雪汇合后,她心急火燎地说:“听说你把贺氏的人给得罪了?”
她挑眉:“消息传这么快?”
何降雪深呼吸一口气,紧紧拧着眉:“还真是?你也太冲动了,这回贺氏肯定要把你拉进黑名单了。”
秦月不在意:“拉就拉呗。”
“你不懂,贺氏的地位非同小可,旁的企业惯会见风使舵,不给你工作机会还算是好的,就怕他们给你下绊子,你合同还没到期呢。”
秦月的笑意褪去,宽慰何降雪:“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
“对了,”何降雪眼睛一亮,“你那短剧不是小贺导拍的吗?你看看能不能让他拉你一把?钻戒的代言不要就不要了,千万别进贺氏的黑名单啊!”
“行,等工作结束后,我就给他打电话。”
屋漏偏锋连夜雨,今天设备出了问题,秦月一直忙到下午才结束。
上车对付两口难吃到死的减脂餐,秦月一边怀念着靳闻则的饭菜,一边给贺兆打电话。
他很快接起来:“喂?秦姐,你是来问我庆功宴的吗?”
秦月的思路一下被他岔过去了:“啊?”
“咱们那个短剧爆啦!这才上线两天,流水已经跑了三千万了!哈哈哈,我可真是个商业奇才啊!天生就是当导演的料!”
“……这么多?”短剧的体量小,一集的成本不会超过二十五万。
有许多电影,一直到下线,票房都达不到三千万呢。
“是啊!你就等着收钱吧!我这边又收了几个好本子,有古代也有现代,你抽个时间过来选选,再拍几部!”
“先不说这个,我这边遇到了点事,想请你帮忙。”
贺兆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说!”
秦月就把她得罪江峰的事情和贺兆讲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贺氏那边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不去问你老公啊?”
“问他干什么?”
“……”糟糕,秃噜嘴了。
不过整个贺氏都是他的,敢把贺家主母拉黑,下面的人是不要命了吗?
“哈哈,我说笑的,那你等我下,我这就去问。”
“嗯,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秦月和何降雪静静地等着回信。
与此同时,贺氏在海城分部的总裁电梯降到一楼,光可鉴人的两扇金属门打开。
黑色正装,宝蓝领带,千万腕表,身高腿长的靳闻则,大步从电梯里面迈出。
他身后跟着他的精英特助团队,有人毕恭毕敬地道:“贺总,这边请,车子已经备好了,一小时内可以到机场。”
“嗯。”
穿过旋转门,闷热浪潮袭来,蝉声聒噪。
今天有雨,但是迟迟不下,空气里面都是水汽。
前方的水泥路上,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边用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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