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在背后议论别人闲话,总是不太好。”
潘严也算是老江湖了,一听对方这语气,自然知道她是有料可以报的,当下便取了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到她面前桌上:“些许心意,秀珠姑娘拿去买点胭脂水粉。”
秀珠小手在桌上一拂,便将那锭银子收了起来,这才接着说道:“翠娥的恩客有不少都是衙门里的人,所以老板也对她比较客气,要是换个人敢这么明着说要赎身走人,只怕早就被打断腿丢到城外乱葬岗去了。”
“衙门里的人?”潘严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心里暗自将这个消息与刚才在外面跟翠娥对话那个男子的身份对应起来。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怎会来这里抛头露面。”秀珠的语气明显有些酸涩:“她也就是仗着认识几个什么捕头、校尉之类的小官,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潘严再多问几句,这秀珠却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信息了,或许也是不想因为这点钱而冒险,毕竟她在这里指名道姓,说不定哪天人家正主就听到风声找上门来了,她一个没有根基背景的青楼女子,岂能斗得过官府中人。
偶然间得到了如此重要的信息,潘严当下也没有心思再在这地方待下去了,便收拾行装结账走人。秀珠显然有些失望,原本这客人是说好要在此过夜,但没想到人家刚入夜就改变主意要走了。不过出于职业素养,还是没有表现得太过明显,依然依足规矩,将潘严一直送出了大门。
潘严出来看到门口已经多了不少等候生意的软轿,当下一招手便有轿夫过来揽生意了。他上了软轿,便毫不耽搁,吩咐轿夫径直赶回丰盛米行。
林思看到他回来明显有些诧异:“潘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要在外面过夜?”
潘严拉着林思就往后院走:“出事了,进屋再说!”
林思虽然不明其意,但看潘严脸色凝重,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当下便与他一起进了后院的书房。潘严将林思推进书房,又探头看了看外面四下无人,这才反手将书房门关上,心急火燎地说道:“还好今天去了青楼,不然可能就出大事了!”
林思奇道:“怎么潘爷这话听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
潘严摆摆手道:“你先别挑我话里毛病,听我把话说完,今天去你介绍那家碧春园碰上怪事了!”
潘严当即将自己在碧春园的所见所闻择要讲了一遍,林思也越听越是吃惊,他在行动期间的任务就是在杭州城内散播各种对官府不利的言论,对于事情的真相自然是知道的。想不到冲突已经宣告结束之后,官府里却依然还有人在追查案件真相。这真要是有人拿到大火案的真凭实据,那的确有可能会给海汉带来不小的麻烦。
“林老板,你在杭州地面上熟,这事该如何处理,还得你这边拿个主意才行!”潘严很是急切地说道:“要是时间拖得久了,恐怕事情就会出变数了。”
林思忙应道:“潘爷别慌,天大的事也自有解决之法,此事你我处理不了,待我立刻通知安全部,让他们派人过来。”
林思目前其实也是属于安全部指挥的编外人员,不过因为他的出身背景稍微有点特殊,所以考察期也比较长,现在还没有正式被纳入安全部的编制。但林思很清楚安全部日常的运作方式和担任的责任,潘严刚才所说的情况显然已经威胁到海汉的安全,需要有更高权限的人出面处理才行。
安全部原来在浙江的外勤部门负责人龚十七已经在随同郝万清一同北上去了山东,接替他职位的是从海南调任过来的林南。这位仁兄也算是安全部的资深人士,早几年曾参与儋州叛乱案、三亚反谍案等重大案件的侦破工作,也有多次指挥外勤组行动的成功经验,是深得执委会信赖的归化籍情报人员之一。龚十七离开浙江之后,林南便常驻在杭州城里,指挥搜集整理本地的各种军政情报,此前也参与策划了这次海汉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林氏兄弟也是借着姓氏,跟林南攀了远亲,所以近期也是很受安全部的器重。比如林思负责的这个丰盛米行,就是海汉在杭州城明面上的办事处了。而林南则是潜伏在暗处,维护指挥另一套不见光的情报体系保持运行。
潘严刚才所说的事情,以林思的权限已经不能自行处理,必须得先向他在本地的直接顶头上司林南报告一声才行。林思当即便着人去请林南过来,当面商议此事该如何处理。
林南来得很快,风风火火便赶了过来,进书房之后径直问道:“什么事让你们如此告急,居然发了红色警讯给我?”
“林主任,事情是这样的,潘爷他今天在外面消遣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一个跟我们有关的消息……”林思忙不迭地拉着潘严,将他的见闻又向林南转述了一遍。
林南听完之后眉头紧皱,看样子对这个消息也很是头疼:“竟然有这样的事?那须得快些处理才行。”
林思出主意道:“卑职以为当务之急,便是尽快切断消息传播之渠道,避免进一步扩散开来。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这消息要是传开,未必会对我海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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