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取得什么成效,倒是莫名其妙死了一个指挥使,好几个带兵的把总。海汉人不但没有从舟山退走,反而把生意越做越大,如今除了临近舟山的宁波、绍兴、嘉兴、杭州几个州府之外,江苏那边的苏州、扬州、常州、镇江等地的商人也会顺长江出海南下,到舟山这边来做买卖。
海汉在舟山经营的交易市场规模大,费用低,又有海汉官方提供的中介和担保体系,甚至连结算也可以走海汉银行这个平台,买家卖家都不用担心在这里做生意的安全问题。可以说在整个江浙地区,很难再找到另一个运作如此专业的贸易市场,哪怕是应天府、杭州府这些江南地区传统的贸易中心,在很多新兴的经营项目上也难以跟海汉控制的舟山进行竞争。
这对于江浙地区的一部分商人来说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但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会损害到另一部分人的利益。海汉独特的贸易体系对传统行业所形成的冲击效果非常显著,这不仅仅只是工业产品抢夺初级农产品和手工艺品的市场,甚至连大明原有的金融体系也不可避免地遭受了来自海汉的压力。
仅在过去这一年当中,浙江沿海地区已经有好几家银号钱庄因为竞争不过海汉银行而关门倒闭。相比这个时代的同行,有施耐德等专业人士掌管的海汉银行在运作方式、金融手段、资金流量等方面都有着巨大的优势,获得胜利也是情理之中的结果——当然这其中有没有商务部和财政部从中动手脚加快这个进程,那就就很难说了。理论上来说,如果海汉银行要动用金融手段对付资金有限的私人钱庄,施耐德大概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十种不同的方案。
有人觉得海汉带来了好处,想发大财就该跟着海汉一起干;有人认为海汉动了自己的蛋糕,若不赶走这帮海外异族,自己迟早要被其挤兑出局;还有人看到了海汉到来后给浙江市场带来的起起伏伏,担心有一天会波及到自己头上,对于形势走向抱着观望的状态。
在此之前镇守此地的钱天敦和石迪文极少会对外界做出这种公开表态,哪怕是像林氏兄弟这样依附于海汉的本地带路党,对于海汉的真正意图也并不了解,只是处于臣服于强者之下的心态,虽然抱有疑虑但也只能一直憋在心头,没有得到过合理的官方解答。而王汤姆的到来,或许是因其职位听起来更有权威性,他对于时局的解读在众人听来自然就更能够代表海汉官方的态度了。
王汤姆接着说道:“各位都是愿意与海汉共富贵的聪明人,我们也很欢迎各位这样诚心合作的伙伴。我可以向各位保证的是,驻扎在舟山的所有海汉武装部队,其目的都是为了保护这附近区域的安全,而不是对大明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海汉的利益跟在座各位是一致的,我希望大家都能明确地认识到这一点。”
林行连忙应道:“首长的这番好意,我等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小人斗胆还想多问一句,这次来到舟山的部队,以后就长期驻扎在此地了吗?”
王汤姆笑道:“林岛主还在担心什么事,不妨直接说出来吧?”
林行应道:“小人以为,海汉良苦用心未必人人都能明白,此番增兵舟山,难免会招惹外人猜忌,若是首长能够在宁波府公开招贴告示,将这番苦心告知民众,想必就不至会引起外界的传言和动荡。”
“传言和动荡?”王汤姆微微一笑道:“林岛主担心的,是杭州府对这事的看法吧?”
王汤姆见林行脸色微变,心知说中他的顾忌,便又继续说道:“我想在座的各位当中应该还有不少人跟林岛主所担心的是同一件事吧?那我就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多说两句,希望各位听了之后,能把这个思想包袱放下来,今后安安心心地跟我们做生意。”
这下众人连手中的筷子都放下了,将目光都聚集到王汤姆的身上。如果说刚才王汤姆只是说了一些场面话,那么接下来要说的可能就是真正有分量的内容了。
王汤姆沉声道:“海汉到浙江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掉了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的一批民间武装团伙。这些人自称海商,干的却是违法的勾当,每年从海上贸易中所获的利益,多达上百万两白银。这么多的银子当然不是这些人能全吃下去的,幕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我清楚,在座的诸位也清楚。杭州府有些人觉得自己的利益受到了损害,就想把这笔账记到海汉头上来,算盘打得不错,但他们可能有一件事没看明白,那就是跟海汉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
“这几年里尝试过跟海汉作对的人着实不少,有大明的流寇、海盗,也有西方来的葡萄牙人、荷兰人、西班牙人,当然也少不了一些打错算盘的大明官员。虽然他们也想了很多办法要来对付海汉,可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现在选择与海汉作对的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先行者都经历过什么样的挫折,以为在暗中使点绊子,用些小手段,就能让海汉低头。对于这种顽固不化的人,海汉唯一的回应,就是用拳头狠狠地击倒他们,再用力踩上几脚,不会留给他们再次起身的机会!”
王汤姆说到激动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指向外面道:“各位都看到了外面港口停靠的这支舰队,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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