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就算不知道他的苦难,也应该包容他、爱护他、尊重他,这是亲人的职责。
妈妈说要做个好孩子,好孩子应该是这样的,书里面是这样说的。
杜莫忘沉默着和颜琛并肩走在回包厢的路上。
“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你本来就闷,现在彻底成了个锯嘴的葫芦了。”颜琛拉开包厢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饭桌上气氛融洽,也许是谈心的缘故,主要是颜琛的态度有很大的转变。他认真起来时其实是个很有眼力见且体贴的人,视界开阔见多识广,即使一个人也不会冷场,能在谈话的间隙准确地找到杜莫忘感兴趣的话题,而且没有给人卖弄学识的不适感。
杜莫忘总是被颜琛嘴里那些五彩斑斓的故事吸引去注意力,都忘记了嘴里的食物。他对着盘子上装饰的百合花都能从起源地讲到象征故事,见杜莫忘对三文鱼感兴趣,又说起自己当初租了条船独自跑挪威海钓,给她看当时的照片,说有时间可以一起去玩。
“不过真的很奇怪,为什么苏菜会有泰芒三文鱼这种菜啊。”颜琛开玩笑,“难不成这家餐厅打算申请米其林?”
“米其林是什么?”
“原本是轮胎公司为了顾客方便所提供的各地美食信息,后来演变成了一群闲得没事干的人搞的小圈子团体游戏。得到了认证后能一举跃升成高大上的会员制餐厅,价格昂贵摆盘稀少味道难吃,还会受人追捧,所以很多小有名气的餐厅都会绞尽脑汁申请。”
正说着大闸蟹端上来了,颜琛食指竖起抵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杜莫忘立马往嘴里塞了口食物,以免自己多嘴。
两人相视一笑,杜莫忘笑弯了眼睛,她很喜欢这种两个人背着所有人悄悄说坏话的感觉,就像是共同的小秘密,因为彼此都是特别的,所以才会分享和守护。
服务员优雅快速地拆卸螃蟹,将剥出来的蟹肉码到盘子里。杜莫忘没吃过螃蟹,目不错神地盯着服务员的动作。
颜琛瞧她嘴馋的样子,让人先把吃螃蟹的餐具和配料给她先端上来。这家店的用具十分精致,蘸料都用小巧的骨瓷碟装盛,摆成绽放的花朵模样,连醋也是用琥珀色的琉璃盏盛着,酱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杯盏里荡漾潋滟,折射出瑰丽馥郁的色彩。
醋上点缀着淡黄色的糖桂花,从外表看像是一杯漂亮的饮料。这家馆子每道菜都配有相应的饮料,杜莫忘以为这也是,端起琉璃盏,喝了一大口。
“咳咳!”浓烈的醋酸味呛上鼻子,杜莫忘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比起身体上的刺激,心里的尴尬和羞涩更甚,她没想到这里面装的会是醋。
服务员感到好笑,职业素养又强迫自己忍住笑意,她拿着热毛巾走过去:“小姐,小心,有呛进嗓子里面吗?”
杜莫忘一边咳嗽一边摆手,她经历过很多羞耻的事情,但在这样高雅的餐厅里闹出笑话,更是一种丢脸。更何况她和颜琛不熟,颜琛又是杜遂安的朋友,天呐,她今天一直在丢脸!
……颜琛会不会笑她?说是杜遂安没教好?
颜琛却端起自己的醋盏也喝了一口:“味道和平时的醋的确有些不一样,好像带着点儿甜。”
“那个不能喝的……”杜莫忘用热毛巾擦着脸,她的脸通红一片,不知道是呛的还是羞的。
“没人规定不能喝,你刚才吞太快了所以才会呛住。”颜琛又喝了一口才放下杯盏,“试试蘸螃蟹,我觉得会很好吃。”
神奇的,杜莫忘心里揉皱的窘态被他这一番举动抚平。她蘸了一筷子蟹肉放在嘴里嚼,酸味后螃蟹本身的甘甜和桂花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笑眯了眼抬头,冲着颜琛道:“好吃!”
颜琛说:“好吃吧?我那一份也给你吃,你还小,多吃点寒性食物不要紧,而且我对螃蟹过敏。”
吃完饭月上中天,颜琛陪着杜莫忘等车来接。杜莫忘瞅见路口旁的花店亮着微弱的灯光,门前的挂牌还没摘,和颜琛匆匆说了句就往那边走。
颜琛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玻璃门推开,风铃轻响。他望过去,墨绿长裙的女孩抱着一大束玫瑰干花走了出来,秋日的寒风吹红了她的鼻尖,她的脸蛋也和玫瑰一样鲜红。
杜莫忘小跑着回来,把一大捧夹杂着雪白满天星的玫瑰干花塞到颜琛怀里:“送给你!”
颜琛没防备,被迫抱了个满怀,干枯的花叶挠在下巴上有点痒。干花玫瑰不像新鲜的那样香味浓郁,保持着娇艳动人的原样,飘动着淡淡的芬芳。
他还是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花,更何况是干花。颜琛属实惊讶了一会儿,笑着说:“你送我花干什么?”
“谢谢你。”杜莫忘认真地说,“我想你可能不喜欢鲜花的味道,自作主张选了干花,你应该是喜欢玫瑰的吧?我看你总是戴玫瑰样子的配饰。”
“我不喜欢玫瑰花。”
杜莫忘哽了一下,背着手,脚尖一下一下点地,发窘道:“那,那下次我选个别的东西,最近不行,我最近在攒钱。”
“不过呢,”颜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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