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晏珽宗有些心猿意马地以为婠婠是不是要和他在这里……甚至他都做好了准备该从哪里解她的寝衣带子了,可是婠婠竟然只是来帮他擦身洗漱的。
她压根没想到晏珽宗那一瞬间脑海里存了什么下流心思。
婠婠站在他身后,解下他发上的冠,将他的长发放了下来。
他发间沾着不少厮杀时喷溅上来的鲜血,血液又都和他的头发冻在了一起,而他本身粗糙的长发又因为多日不曾梳理而有一些打结了。
所以实在不是个简单的工程。
婠婠格外的耐心细致,一瓢一瓢地用温热的水浇过他的发顶,温柔地梳顺了他的头发,为他洗发。
这还是自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别人帮他做这样的事情。
很新奇,亦很是温情。
他有些僵硬地感受着婠婠的十指穿梭在他发间的滋味,感受着身后那个女人对他的百般温柔。
用洗发的皂角给他洗完了两遍头发,婠婠才觉得算是干净了。
她的手臂一直保持着抬起的动作,眼下都有些发麻酸痛。
但是给他洗完发后,她又将十指伸入他发间,按压在了他的头皮上。
脑海中想着薛娴所教导她的人体的穴位和医书上的绘图,婠婠轻柔地按摩搓揉着他的头皮,想要舒缓些他战后紧张和疲倦的神经。
她的十指纤细柔软,的确能一下下抚慰到人的心口上去。
净房内一时安静地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唯有热水升腾起的袅袅热气,模糊了她清丽的面容。
静谧温馨。
晏珽宗闭目养神,享受着她的体贴照顾。
不知过了多久,婠婠才收回了手。
她让晏珽宗站起身来,又亲手给他擦洗了后背。
皇帝的背宽阔健硕,颜色也深于婠婠肌肤的颜色许多,上头还布满了数道横斜的疤痕,看上去有了些年头了。
他的脊背腰身,这些年她在情事中攀附过无数次,亦曾有无数个夜晚在他怀中安睡。
婠婠放下手中的巾帕,又绕到他身前去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觉他这趟出去身上还是又带了新伤回来的。
不过似乎并不是什么很深的伤口,而且已经结痂了,料想没过多久自可自行康复,她也就没多问什么。
婠婠又取来另一条帕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擦洗。她去内室的衣柜里取来两件新的寝衣,搁在净房的衣架上,一一抚平衣裳上的褶皱,温声叮嘱他:“你快点。”
“我等你呢。”
一句我等你,让他浑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其实早在她给他擦洗后背的时候,感受着她纤纤细指抚过自己脊背时的温存、他沉压多日的欲望便隐隐有勃发之意。
现下听她再如此柔婉地说上这句“我等你”,更是一下哄得他快要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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