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只怕说一句价值连城也是值得的。
哪怕拿到太后皇后面前去,也能称得上是个大宝贝。
若是镶嵌在女子的冠上,或者是将它一分为二缀在女子绣鞋的鞋面上,还不知要有多好看呢。
皇帝指尖把玩着这颗珍珠,眼中泛着玩味的笑意:“你猜这是哪来的?”
婠婠怎么能知道。
她只能试探着问一句:“你们从阊达人那里剿下来的?”
“这是叕日恩母亲的遗物,是阿那哥齐当年送给原配的聘礼。原配死后,阿那哥齐将此物送给儿子,叕日恩几乎从不离身的。昨晚我射穿了他的马腿,宇文周之一箭穿了他的脑袋,上前剥了他的金丝绒披风。料这小玩意不知何时被他藏到自己身上,估计是搜身时被他找着的,这东西也敢藏,胃口还不小。”
其实部卒将士们杀敌立了功,搜刮些敌人身上的宝贝自己私藏了,晏珽宗一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不知道的。
毕竟他们也需要捞点油水。
而且这样才能更激起士卒们的斗志:多杀人,杀了谁,你去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都归你了。
杀一个敌人的小兵,那扒了他的衣裳,你也能凑合穿两天。
杀一个敌人的统帅,他身上的玉佩金银,你自己悄悄藏起了,也没人计较。
敢冒多大的风险,就能有多大的收获。
但晏珽宗真正生气的点在后头。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重的骨头,他还敢打点了皇商,请人把这颗珠子送进宫给崇清把玩。他算个什么东西、什么身份?也配他去孝敬崇清?崇清是我和皇后唯一的嫡亲侄女,他也敢伸这个手来拉拉扯扯的。”
婠婠亦是震惊:“他?他还想打通门路叫人送东西给柔宁?”
皇帝拿着这颗珍珠在婠婠头上比了比:“我给你打一顶新的凤冠,就把这珍珠镶在凤口处含着,好不好?或者给你镶在鞋上,也好看。”
婠婠委婉拒绝,“这不好吧?人家好不容易立了军功抢来的东西,一心想着留给柔宁的。赶明儿一见,却赫赫扬扬在我头上戴着,显得我这个皇后跟个什么似的,这么一口肉都要抢来吃,不叫人笑话?”
晏珽宗再三问她,婠婠执意不要,他也只好作罢。
“那就……”
“还是送给柔宁,只是别告诉她是宇文周之送的,就说是云州地方官孝敬帝姬。崇清才十几岁,我也不想她跟外头的男人拉拉扯扯。”
皇帝同意了她的主意,“好,我明日告诉那小子,这东西我替他送去给崇清了,叫他安心。来日呢,也算在崇清的嫁妆里头,叫崇清风风光光出嫁,也算是他宇文周之给帝姬的嫁妆出了一份力。”
婠婠不禁失笑:“你别气死了他。”
这般嬉闹了片刻之后,晏珽宗像是犹豫再三,试探着向婠婠开了口,声音都低沉了不少:
“婠婠,你今天出去了一趟……”
她顿了顿,知道晏珽宗想问的是什么。
面上一丝波澜都没有,婠婠十分平静地回答了他,“是,我出去了一趟,外头的那些话,我也听了个大概。”
他一下子十分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
“婠婠,是我的错,我……”
那畜生的胡言乱语,这般侮辱于她,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到底是他没能保护好她。
他当日就不该带她来这里,让她平白吃这些苦、受这些罪。
“夫君。”
婠婠严肃地唤了他一声,“我夫君无错。阿那哥齐放出来的那些蠢话,我也从未放在心上真的生过气。
我知道他想侮辱的不是我,而是魏室的皇后,不论今时今日谁为皇后,他都会说这样的话。
再往深里说,他根本就是打心眼里渴望将咱们中原人都踩在脚下奴役。所以我不为自己受到的侮辱而生气,我更不会为了这样人放出来的三言两语而生气。
——我能做的不多,只有盼望着夫君哪一日大胜。”
晏珽宗还是沉沉地叹息,“是我不好,不该带你来这里受这些罪。你该好好待在宫里的……”
“我不委屈!我真的不委屈。我在这里好好被人养着,受不了半点寒、挨不了半点饿,我有什么可委屈的。你不要因为我的事情浪费精力,好不好?夫君,你是统帅,你只要思考军务即可,真的不用担心我。”
他埋首于婠婠的肩窝处,用力嗅着她发间和肌肤的香气,平复自己暴虐的杀意。
“我会给你报仇,也会让阿那哥齐后悔今时今日所说的每一句话。”
婠婠将细细的十指深入他的发间,按摩着他的头皮,希望借此缓和他激烈的情绪。
“我相信你。”
第二日,魏室皇帝将阿那哥齐的长子叕日恩剥皮放血,制成了一副人皮披风,挂在了云州城楼之上。
他还将叕日恩的一条大腿骨扔出城外,让阊达人来带回去给他们大汗哭丧用。
为此,婠婠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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