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至少眼角眉梢间反倒带着一股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妩媚风情。
拜过太后,陪她闲聊了会儿,太后便赐宴同他们一道用膳。
婠婠命人取了自己昨日做的那些凉果、糕点和腌制的脆爽青梅来献给太后。左右侍奉的奴婢们都看得出来太后对这个“儿媳”丝毫不吝惜夸赞,不管新皇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只是说一句恭祝她长寿,她都高兴不已地夸她孝顺。
饭吃了一半时婠婠手中的玉筷就有些停顿了,她感觉胸口处有一股暖流越来越胀。
又到了涨奶后该挤奶的时间了。
用完晚膳后,太后看出婠婠有些吃力和疲惫,便不再留他们闲话,让她和晏珽宗回宫休息去。
婠婠抿着唇一样一言不发地同晏珽宗走在回坤宁殿的路上。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全部黑透了。宫人们有条不紊按照自己的职责点起灯来,因为帝后新婚,所用的灯笼都被换成了新的正红色,一派喜气贵重。
她的婚仪直到现在还没算完,明天是她最最忙碌的一天。
明日的早朝算不上给皇帝商议政务的朝会,但是文武百官们该到的一样都得到,婠婠会和他一起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见。然后一行人再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到奉极殿外去,这时候魏室的重要宗亲们也是在场的。
婠婠第一次可以以一个皇后的身份和晏珽宗步入奉极殿内殿去拜见先祖。
下午,她则要在坤宁殿接受一些品阶最高的命妇们专门的拜见。
这是七月初六一天的安排。
到七月初七就简单些了。
皇后嫁入天家是没有叁朝回门的说法的,但是她的娘家人可以进宫来见她,略叙一叙天伦之情。这时候关起门来都是皇后的自家人,她就不必那样紧绷着撑起皇后的架子来,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婠婠脑海中一遍遍想着第二日她要做的所有事情,不小心就发起了呆,也再度忽视了晏珽宗伸到她面前让她扶着自己的手。
他看着她这个小心谨慎又有些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知为何心情反而有些低落了下来。
其实他这个人骨子里一向自负得不得了,当初用尽手段要娶婠婠进宫当皇后的时候就在心里对自己发过誓,他会让婠婠一辈子过的很好的。
他何尝不知道这深宫是个吃人的巨兽?要不然那些太妃们在听闻新帝可以放她们回乡养老时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人还想留在这里、全都收拾了行囊细软跑光了。
可是他想,婠婠是不一样的,因为有他,所以她的皇后生涯一定是快活无忧的。
晏珽宗无声勾唇轻笑了下,收回了递到她面前的手。
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总有一天会对他敞开心扉,会真的信任他的。
就像她以前养的那只蓝眼的波斯猫儿,那是一个河西地区的地方官从外邦商人手中所得,献给帝姬解闷玩的。那猫儿刚到婠婠手里的时候亦是胆小如鼠,概因长途的车马运输和陌生环境的刺激,让它连吃食都是小心翼翼地。
但婠婠对它有耐心,也足够宠爱它,养了不过叁个多月,那只猫儿的毛发肉眼可见的亮滑了许多,而且逐渐活泼骄纵起来,整天竖着毛绒绒的大尾巴在宫殿横梁上跳来跳去。
等进了坤宁殿内殿他们休息的地方,婠婠才敢彻底放下那装饰的毫无疏漏的皇后的架子,在银蕊和银彤帮她脱下外袍后一下就泄了力瘫软地跌坐在美人榻上。
晏珽宗屏退了侍女,屈膝蹲在她身边为她脱下了鞋袜,给她柔起了脚和酸软的小腿腿肚。
她的双腿可怜兮兮地打着颤,像是一只在草原上初生的小白鹿似的,颤颤巍巍地打着滑,还小心翼翼地警惕着四周的天地,唯恐被什么猛兽一口吞掉。
以往每次同他太过激烈的欢好过后,婠婠第二天都是懒怠起身的,反正她是闺阁里的女孩,而且众人都知道她的身子不好,自己的母亲都不盯着她的晨昏定醒,她爱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
可是现在她不能在这样松快了。
圣懿帝姬体弱多病,但既浯皇后不是这样的。
她是皇后,她的身子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不妥之处、她不能让别人看出她的虚弱,她也是太后的儿媳、皇帝的妻子,身上所背负的职责一样很重。
晏珽宗的掌心里凝聚起内力,轻柔但持稳地按压在她线条优美的腿肚上、输送进她的身体里缓解她的疲乏。
婠婠很受用这一套。甚至让她暂时忘却了涨奶的不适感。
她躺在美人榻上合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起身跟他说话闲聊:
“五哥,你对我母亲真的很好。我心里很感激你。”
晏珽宗笑了笑,不对她在乎的人好,她能这样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么?
“我只是尽力学着大哥那样善养她而已,不让你心里有太大的落差感。”
婠婠垂眸看着他专心给自己揉脚的模样,摇了摇头:“不,我大哥哥根本就不适合做皇帝,你如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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