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厂还是会倒闭,我别无选择。”
张钰青对陈北生充满同情:“你也够倒霉的,王常福联合会计,把厂里的钱都给贪空了,等你来接手,就剩下一个烂摊子。”
这些事情,陈北生在几个月前,就和张钰青提过一次。
不过,对于这点困难,陈北生倒是不在意,他笑道:“娃娃身上的衣服,你们厂能不能生产?”
“啊?”
瞧见张钰青整个人傻住,陈北生笑容更明朗:“你应该愿意接下我们厂的订单吧,别看现在产量低,但这硅胶娃娃投入市场,成绩如何,很快就能见分晓的。”
“好好好!”张钰青一脸财迷,“我们厂接这个单子,你要多少,我做多少。”
第一笔最大订单,就这样产生。
张钰青去了临峰制衣厂,又招了五个熟练工,她自己设计制作了十多套硅胶小娃娃穿的衣服,得到陈北生厂里的干部们一致认可,她便加足马力的生产,短短两个星期,就生产出了五千套小娃娃的衣服。
临近过年还有二十天,张钰青置办年货时,去了一趟百货商店,看到货架子上的几个穿着喜庆红衣裳的硅胶娃娃,她成就感十足。
一个个小姑娘伸手要买。
那些双职工家庭,手头比较宽裕的父母,还真就舍得掏二十多块钱,咬牙给闺女买一个,销售非常火爆。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陈北生的宿舍,张钰青笑得合不拢嘴,没有理会那个看她不顺眼的未来婆婆,一边给陈小起和陈小南换新衣服,一边和陈北生说百货商店销售的盛况。
“我才站了十五分钟,顾客就买走了五个娃娃,你们厂今年有了它,一定能彻底扭转局势。”
陈北生不骄不躁,笑着点头:“那挺不错。”
陈小起摸着漂亮的小棉袄,踢了踢崭新小皮鞋,她羞涩地问:“钰青阿姨,这个很贵的吧?”
“嘿嘿。”陈小南不会问这些,对于小胖墩儿来说,穿新衣服,和穿破破烂烂的衣服没区别,他只对吃感兴趣,才刚换了衣服,就噔噔跑去桌上,垫着脚尖拿了两块灯芯糕,吃得嘴里鼓鼓的,学着姐姐那样问一嘴:“好吃,贵吗?”
张钰青笑着摸摸他们的头:“不贵,你们的叔叔啊,给了钰青阿姨大订单,所以你们不用担心阿姨买不起。”
两个娃娃都知道钰青阿姨开了一个制衣厂,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旁边那个正要讽刺几句的朱音菊讪讪地闭了嘴。
十分不是滋味地坐在椅子上,吃了一块灯芯糕,嫌弃太甜腻,就没有再吃第二块。
外面院子里,谷晨骑着二八大杠回来,扶把手上面架着一个木桶,他把桶取下来,笑哈哈跑进来:“我和杨顺去海上,捞了螃蟹和虾,今天加餐。”
张钰青看一眼,鲜活的虾跳来跳去,大青蟹巴掌大一只,她指挥道:“你去把螃蟹刷干净,等下我来做。”
“行啊!”痴迷于赶海的谷晨提着桶去干活。
朱音菊气得胸口疼,狠狠瞪了张钰青一眼:“死丫头,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什么身份?”
也不等张钰青回答,朱音菊上赶着跑去厨房帮忙。
犹如哄小婴儿似的,让谷晨去休息,同时还想抢活,可人家谷晨干得起劲,认真拒绝了她。
最近一个月,他被陈北生以及张钰青调教了出来,想要吃,就得干活,管你是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不干就滚蛋。
见这个烦人的阿姨,想害他被教育,谷晨便有些不耐烦:“不用,您出去呗,真的很碍事!”
一瞬间,厨房除了刷洗的声音,就没了其它声响。
张钰青偷笑了一声,张罗着去一趟乡下老家,她一个人孤孤单单,是不打算在乡里过年的,于是就把卫生搞了一下,把杂草全部扯干净。
最近有钱,前些天联系了一个小型施工队,今天她过来没多久,那些工人过来给她家的院子全部倒上水泥,这样下次回来就没有这么累。
说到挣钱,除去还钱,今年张钰青还挣了一万五,成了报纸上货真价实的万元户。
前些天,临峰镇的新镇长说上面有任务,要给万元户颁奖,并且记者还要来采访,以此来鼓励老百姓们早日脱贫致富。
可万元户名额多,人少,让她必须凑个数,张钰青知道瞒不过干部的眼睛,干脆应承了下来,打算明天去接受采访。
村长的老婆笑呵呵地走进屋,大声道:“钰青呐,你上次让我送的棉花,我都去送了,咱们村,那几家五保户都不肯白要,拿了钱,喏,你收着吧——”
一沓子分票和毛票出现在言秀红的手里。
张钰青只好接过去:“我知道咱们村很多老人不方便,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就买了棉花回来,但我一个小丫头去送,他们肯定不要,所以我只能拜托秀红婶子,劳烦您走了这么多趟,辛苦了啊!”
言秀红笑着摆摆手:“你给我男人减轻了工作负担,我还得感谢你呢。况且,哪个冬天,村里不死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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