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的对话结束,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眼神从疑惑到信服,在他们纯朴的认知里,如何分辨有钱人?那就从穿着打扮上去辨认。
言明军疑惑地看了眼张强,偷偷问,“我上次是说要转让这个厂,但你也不能带这么年轻的丫头来和我谈事呀,太不靠谱了!”
张强嘴角直抽抽,一把拉走张钰青,语气充满不耐:“有这么多钱吗?老子可警告你,不要以为你叫老子一声叔,老子就会借钱给你。老子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不会让你胡搞。”
“你不借我钱,那咋办?”张钰青无辜道。
“你真的在打老子的主意?”又被算计了的张强恼羞成怒,“没有!”
已经打算去拿房产和门面贷款的张钰青早就做好了周全计划,但还是想逗弄一下张强:“我劝你,还是借钱给我比较好,你看,像你做的这种危险行当,指不定哪天就会锒铛入狱……我不是咒你哈,你也知道自己在做啥买卖,提着头,在刀尖上行走,现在抓走私抓得紧,你在南湾那边又得罪了人,万一你和你大哥被抓,嘎嘣了,那你二哥咋办?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没个人照顾,多可怜啊,如果你肯借钱给我,等你不得善终的时候,我一定找人照顾你二哥!”
这一番话下来,张强的脸,从铁青色变成了浓黑色,不断的深呼吸,强忍着没有掐死眼前的丫头,而张钰青在说完这番话后,迅速退出好远,同时还缩着脖子朝他笑。
敢摸老虎屁股的人,也只有她一个了。
外面那些讨薪者再三确认张钰青是来收购服装厂的,又瞧见那个老板的大舅子,不再当过街老鼠,得意洋洋说他们厂很吃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然后又嫌弃地说:“走吧走吧,还闹啥闹,等过两天再来,我妹夫把厂卖了后,自然会发你们工资!”
瞧见有人不愿意离开,又狐假虎威道:“咋啦?还不走,那行,你们继续闹,把来收购厂子的人都赶走,我看你们最后能不能拿到钱!”
大家也不是不想拿回工资,看在那个城里来的,有钱丫头的面子上,他们暂且消停,毕竟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傻子,这万一被吓走,不想要买厂了,那啥时能领到钱哟。
等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那个言老板急急忙忙去看望虚弱的妻子,暂时没有时间商谈卖厂的事儿。
张钰青不急在一时,没理会脸色暗沉的张强,而是来到陈北生面前,歉疚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可能得用你的身份,让他们信任我,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做坏事,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看看,能不能让贷款早点下来。”
“没关系!”陈北生无条件信任她。
张钰青被他清澈有神又认真的眼打动,心软成一团:“谢谢,就是今天用一用,省得这个言老板认为我是骗子。”
陈北生点点头,他明白,对于张钰青的决定,他都支持,因为他不想以小保姆的名义,限制她的人生,只是他还是会有点失落,以后她有了自己的事业,是不是就会离他愈来愈远?
想到这里,陈北生一阵阵难受,心慌到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在看到她的笑容后,又忍住了那股急于倾诉的心情。
只是,心还是在一点点坠痛,无法控制。
“对了,我会一直照顾小起和小南,这个厂我会找人经营,我只负责当老板。”
“啊?”沉浸在悲伤里,眼神失落像一只狗狗的陈北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几秒,那双温柔的眼多了些异样的亮光,他问:“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去接送孩子!”
张钰青实在受不了这种毫无保留,完全信任的眼神,太纯真了,不需研究,就能猜出他的心思:“不麻烦,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我喜欢热闹。”
“噢,谢谢!”陈北生的薄唇弯成了漂亮的弧度,一瞬间又精神焕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时候有多诱人,那一身笔挺的衣服看上去总多了些制服诱惑。
啥是制服诱惑?
张钰青把脑海里的几个大字摇去,扭头要去找言明军,却没看到人,倒是瞧见了那个大舅子冯德常,正在和张强说话,一开口就是这个厂低于两万不卖。
张强烦躁地挥手:“谁跟你谈,去,把你家妹夫叫过来,我要跟他说!”
冯德军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皮子浅,早在几个月前,张强就听言明军提过一次,他这个大舅子为了贪便宜,被人忽悠,买了一批放了多年的陈年布料,布的质量又薄又脆,稍微刮一下,就是一个大洞,等他们发现不对,去找那个卖布的经销商,人家早跑了,本来言明军是不想拿来做衣服的,可工厂的资金全部被这个大舅子买了这批布,数量多到吓死人。
当时,言明军老婆住在卫生院治疗头晕的毛病,他那段时间没空管理厂房,在照顾老婆,所以只能暂时把厂交给大舅子,等他发现问题,却已经晚了!
“哼,我告诉你,就算是我妹夫来,低于两万,他也不会转让这个厂。”缩头缩脑的冯德军气呼呼去叫自己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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