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样,她也不太好过,太后体内各种乱七八糟的毒素太多,她疏理起来也不敢大意,额上渐渐覆上一层细密的汗水。
秦紫莜换了一块帕子,心疼地为她小心擦汗,很想让她先休息一会,或者下次再来。
但对方是太后,她没法当着太后的面说这样的话。
慕九月缓缓收起银针,整个人都累得有些歇力,如意连忙扶她在旁边坐下。
“夫人,你为太后整理好衣装。”她轻轻交代秦紫莜一句后,才闭上眼睛休息。
秦紫莜没有打扰她,为太后整理衣装,轻声问道:“母后,你感觉怎么样?”
太后伸出食指,往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看看慕九月,她自己在秦紫莜的帮助下将衣服穿戴好。
站起来伸展下手脚,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再没有了之前那种需要人搀扶才能走路的无力感了。
她指指外面,在秦紫莜的搀扶下往外面走去。
走出外室后,太后才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看向秦紫莜。
“莜丫头,你跟母后说说,那丫头,是谁?”她的声音仍然很轻,却多了探究的意思。
“母后,她就是,就是……”
秦紫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直接说慕九月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她舍不得说出口。
可要现在就说慕九月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还不敢。
“她才是真正的月儿,是不是?”太后淡淡开口。
秦紫莜的娇躯僵住,抬头对上太后睿智的双眼,竟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那双眼睛,与你的眼睛一模一样啊。”太后幽幽叹息,往后靠进椅背里。
“母后英明。”秦紫莜赞道。
太后轻轻抬手,心中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在缭绕着。
“那丫头已经成亲了?”
慕九月不但梳着妇人髻,还口口声声自称民妇,一看就是已经成亲了。
秦紫莜连忙点头,毕竟,真正与太子有婚约的人,应该是慕九月。
太后在得知这个才是真正的郡主,谁知道会不会再让她嫁进东宫?
“都是哀家的错。”太后嘴里说着这话,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一切的罪孽,都是在当年她好心召见了先皇所有的女人后引起的。
穆家的狼子野心,这么多年来她不是没有看在眼里,但也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什么也做不了。
哪怕是那样,每个月她还要承受剧烈的蚀心之痛,一年更胜一年。
这两年犹为严重,每次痛过后,都几乎要去掉半条命。
“母后!”秦紫莜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自己也错了十几年,而且,她错得比太后更离谱。
太后拉着她的手,轻轻拍着:“莜丫头,这件事,哀家承了你的情。”
“母后快别说这样的话,莜儿承受不起。”
太后看了她一眼,又问道:“月丫头的夫君,如何?”
秦紫莜沉默了一瞬才道:“挺好!”
她总不能现在就跟太后说,那个也是她的孙子吧?
慕九月调息了一会儿,恢复不少,她睁开眼睛,身边只有如意在。
“小姐,你没事吧?”
慕九月轻轻摇头,让她提上药箱,两人一起走出外室。
“民妇见过太后。”她朝太后福身。
“丫头,快别客气,今天要不是遇上你,哀家这副身子骨,也熬不了多久了。”
太后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丫头,哀家这身体,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自己感觉舒服了很多,再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无力感。
但慕九月还没有说出确定的话,她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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