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送到?衙门入册。再在府里摆一桌酒——”
青娥摇摇头,“我只认婚仪,不认婚书,酒也要摆在今晚上,不要拖到?明天。”她扭转身去在屋里翻箱倒柜,“我有一件红袄,你?等我找出来?。”
婚仪只是走?个过场,她要在衙门上门前做些什么,什么都好。她等不了了,都说苦尽甘来?,可她苦了太久,只想尝一口甜。
今日冯俊成被吏部停职候审,因此回来?得早,做下这个决定时,天色壮丽,残阳遍布。王斑急忙赶上马车,去安护侯府请衡二爷观礼。
江之衡不明就里,只知道是冯俊成有请,便想带着杜菱一道前往。杜菱来?到?安护侯府虽颇受宠爱,却也有些格格不入,她内向单纯,只觉得丈夫近来?待她有些不一样了。
“冯大人?是你?的朋友,他叫你?去吃酒你?就自己?去吧,我不大会与人?打交道,他家里那位我也相处得不太好,每回见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菱见青娥是有些犯怵的,但这也属寻常,她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更别说打过交道。
江之衡收拾停当?,笑着伸手?邀她出门,“时谦请了我们?两个人?,再说你?独自在房里待着多无趣,就跟我出去走?走?,你?不是说长?这么大没喝过酒,我今晚上带你?喝点酒。”
“…我喝过酒的。”
江之衡一愣,“什么时候?”
杜菱并未多想,只一五一十地答:“我们?的合衾酒。”
江之衡愣神片刻,恍然大笑,上前拉起杜菱,“走?吧,你?不也说这儿闷得慌,就当?是陪陪我。他家里不是还有条小狗,我知道你?喜欢小狗。”
另一边,青娥指派赵琪出去寻冰人?主持婚仪,赵琪先?是一愣,“寻冰人?做什么?给谁做媒?你?要给我说媳妇?”
“想得美!”青娥将他往外推,“我今晚上要和少爷成亲,快去寻个冰人?来?证婚。”
赵琪人?都吓呆,转脸已被推出门外,只得满大街打听住在这附近的媒婆。
一切都十分?仓促,像是踩着焦急的鼓点,也因此格外激动人?心?。夕阳西斜,青娥对?镜簪上一对?金掩鬓,轻动脑袋,看?光华流转。
不多时,江之衡携杜菱前来?做客,刚过垂花门,就见院里摆了一张圆台,台面上码放着几碟小菜,和那宴飨的大圆台不大匹配,看?着像是来?不及准备,但酒是好酒,揭盖便闻见酒香。
赵琪出去寻摸了一圈,领回来?个媒婆,不等媒婆开口,赵琪先?将她往座上一按,“就是请您老来?吃饭喝酒的,多的不问,过会儿让您在婚书上按个手?印就给您结钱。”
圆台对?过,江之衡和杜菱一听婚书,相视一眼,都有些发蒙。
赵琪身为青娥的娘家人?,大喇喇在桌边落座,见大家局促,又站起来?给几人?倒酒,“别客气别客气,今晚上是我妹妹和冯大人?成婚,特请来?几位过来?做个见证。”
他说完,面对?这“窘困”的婚宴也有些底气不足,只好干笑了笑。
江之衡谢过杯中酒,不免有些迟疑,“为何办得如此突然?”这种时候事出反常,实在叫他不得不怀疑,“可是官府那边来?了什么消息?”
赵琪不清楚,他也就比江之衡早半个时辰知道他们?要办酒,未等开言,月洞门那头走?来?了“新郎新妇”。
说是新郎新妇实在牵强,两个人?都只是穿了红装,还是一个绛红一个玫红,好在模样登对?,比肩从门里走?出来?。
赵琪看?着都想笑,可笑着笑着,他就哭了。
“好啊,也好,先?这么办了。”赵琪抹一把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可要再给青娥补个礼数周全的,她可…她可受不了这委屈。”
说一半,自己?先?泣不成声,青娥叫他哭得咂舌,手?上红绢子一拧,“我大喜的日子,你?可别再哭了。”
江之衡带杜菱站起身,笑着拱拱手?,“时谦,青娥姑娘,这就先?恭喜你?们?了,不知道你?们?今日喜结连理,我什么礼都没准备,但赵琪说得对?,你?将来?可还得给人?家补个更盛大的婚仪,届时我定携厚礼来?贺。”
冯俊成笑道:“那是自然,但今天突发奇想的这一次,也是动真格的。”
门后边施妈妈抱着茹茹姗姗来?迟,茹茹也换了身鲜亮衣裳,见家里热闹,有几张生面孔,缩在施妈妈怀里不出声,眼睛滴溜溜地转,试着弄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
“青娥……”茹茹张开两臂去够青娥,青娥便利索将她抱在怀里,与大伙儿见了一礼,“按礼数,我这会儿该回房等新郎官来?揭盖头,可我没找着红布,既没有盖头,这一步也就省了,索性坐下陪诸位吃酒。”
既来?之则安之,江之衡笑道:“快请坐。菱儿,挨着我坐过来?些,给新娘子腾个空位。”
几人?围坐圆桌,吃酒谈天。青娥和冯俊成换着给茹茹喂饭,将孩子填饱了就交给施妈妈,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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