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自己听来的,听见他在给?你上药。”
“那你也知道?我为?何挨打了?”
“知道?,你拒了婚。”顿一顿,补上,“不是为?了我。”
“既不是为?了你,你躲什么?”
青娥举目瞪他,见他笑着,就知道?他是在故意引逗自己。他做不来坏人,即便是在逗她,眼里也澄明干净,瞧着没有半点戏弄别人的坏心。
“我没躲…”她扯开去?,“你爹打你哪儿了?我看看你的伤势。”
冯俊成道?了声没事?,又站起身,俨然不打算脱衣给?她看伤。
青娥拿眼梢觑他,带着点幽怨,卷起袖口露出?两截雪白藕臂,要?和他算账似的,“烦请大人到外头拿琪哥的伤药进?来,王斑涂得一定不仔细,我再给?你看看。”
冯俊成环视这?屋里一圈,其实他不是不能给?青娥看伤,而是不大习惯在个陌生的环境脱衣裳,大抵这?就是富贵人家的矜持。
但他还是走出?去?,从?桌上取了大夫开给?赵琪的伤药,一抬首,就见赵琪正眨着个大眼和自己对望。
赵琪是让偏屋的说话声给?吵醒的,这?会儿也挺尴尬,扯扯嘴角,冯俊成颇有些无所适从?地别开眼,拿上伤药回?进?屋里。
青娥正坐在炕沿上等他,见他进?来面色泛红,只当是因为?自己要?脱他衣裳,于是越发愿意逗他,两条胳膊搭在他一侧肩膀,附在他耳廓问:“大人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呀?”
“别闹,外头有人。”
“又没醒。”
二人话音都咬得轻轻的,落在耳朵里酥酥痒痒,青娥有些动?情,托着他脸孔碰碰他的嘴唇,脱下他外袍,又去?解他中衣。冯俊成承认,他没说赵琪醒了,就是存着些“报仇”的心思,风水轮流转,他也总算不是听壁角的那个了。
青娥褪下他中衣,绕到他身后去?,倏地倒吸凉气,手忙脚乱,想碰又不敢碰,“怎么打得这?么狠?我以为?至多就是几条印子。”
冯俊成听见她抽鼻子,想转身看看她,又被?她阻止,“别动?,我就说王斑涂得不仔细,你等我去?洗个手。”
青娥在铜盆里净了净手,悉心擦干,指尖探进?瓷罐带出?乳白的膏体,轻柔涂抹在他创口。清凉的药自她指尖来到他伤处,打圈,化水,变作针扎似的痛,叫冯俊成攒眉蹙额,仰起头,不由得握紧了她另一只搭在他腰间的手。
“痛?”青娥心疼不已,在他肩膀亲一亲,枕在他肩上,侧脸瞧他,“真?傻,你娶了她又能怎么样?”
冯俊成偏首看向她,见她泪眼盈盈,抬手抚过她眼下,“我娶她,便将她给?耽误了。”
“将人耽误了…”青娥直起身,才不靠着他,“你这?么在意人家,更该把人家娶了,横竖也不是为?了我才拒婚的。”
话音才落,屋子里不知打哪跑出?一股刺鼻的醋味,她自己说完也觉得有些赧,想跑没跑成,被?冯俊成踅身逮住,吻上她嘴唇。二人倒在塌上,额头抵着额头喘息,青娥偏脸不看他眼睛,却看到他撑在自己脸畔的胳膊,白净的皮肤下是青紫的脉络和流畅的肌肉,她伸手捏一捏,道?了声“喜欢”。
紧跟着就见红潮自冯俊成耳根一路泛滥到了脖颈,他倏地起身穿上衣裳,点到为?止,不给?外头听了。
主屋里茹茹还在熟睡,赵琪睁着个眼睛放空,越放,越空。冯俊成走出?来,行至他床边,将药瓶放下。
他瞧他一眼。他也瞧他一眼。
群芳馆里莺歌燕舞, 黄瑞祥喝个烂醉,伏在案上跟着胡琴晃手。
香雪在旁还要拉他起来?劝酒,江之衡抬手制止, 漠然瞧着烂醉如泥的黄瑞祥。过了会儿, 他上前将人?晃一晃, “南风兄?南风兄?”
黄瑞祥哼唧两下?,手在桌上到处找酒杯, “洪文兄弟, 喝,喝啊。”
“南风兄今夜是怎么了?先头不是说家里那位不让你喝醉了酒回去,但凡闻着一点酒味, 都要和你翻脸算账?”
“反常吧?”黄瑞祥嘿嘿笑着, 支起身子?, 去够香雪的肩, “今晚上我不回去, 我和香雪在一起,心肝, 今夜爷歇在你这儿, 好是不好?”
香雪拧着身子?,拿绢儿打他。
江之衡拿酒杯在手上把玩, 眼梢将他觑着,“反常,是你们又分房睡了?还是你让她给?赶出来?了?”
“她自己要跑到钱塘去,去见冯俊成。”黄瑞祥打个酒嗝, 将香雪熏得直偏首, 见江之衡扬眉,他解释, “是柳家小姐来?请她,一个二?个都将她当个大救星,请她出山帮忙。”
黄瑞祥喝大了,说起话颠来?倒去,惹江之衡不耐,掐了掐眉心,“柳家小姐何事请她相帮?”
“我那妻弟拒了和柳家的亲事,柳家小姐能罢休?当然要请了能压住他的人?,陪她去讨个说法。”黄瑞祥想到这儿,高兴地笑起来?,“明天就动身,一去起码三四天,洪文兄弟,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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