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葛州的税收案也跟廉州的事有牵扯?”
而年氏的老家就在葛州,孟晖手上的这些银子,会不会跟年氏有关?
“你的意思是?”
“那李家小姐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你们先熟悉熟悉,过段日子再定下来。”
何处来的?
陆亭知笑了笑:“儿子也只是猜测。”
“廉州的案子查得如何?”靖国公问。
若她猜得没错,定是从葛州流通过来的。年家在葛州是商业大户,名下还有钱庄产业。私铸银能流通到京城,年家的钱庄定然功不可没。
沈如絮摇头:“不全假,但也不全真。”
“是。”紫菱赶紧去了。
“你现在把这些银子给表哥送去,让他拿去融一融,看这里头银子有几成,又掺了些什么。另外再让他查一查这些银子孟晖是从何处所得。”
“景川侯的孙女你上回也见过了,觉得如何?”
靖国公懂了。
“确实不好办,又都是在这个节骨眼。今日京城街道上还发生了起杀人事件,顺天府把案子请谳大理寺。”
“小姐猜得没错,一锭银子融过后,只有七成,掺了铅在里头。”她道:“表公子还查到这些银子是孟晖从王根福那里得来的。”
“目前搜集了些证据,但这些证据恐怕是有心人想给我看的,真正的证据应该还在廉州。”陆亭知缓缓品了口茶。
停了下,靖国公定定看了会儿子,笑道:“如今你不想成亲,但等你成亲了,或许就不是这么个想法了。”
“另外,”她吩咐:“明日午后帮我备马车,我们去王根福的铺子转转。”
“看来事情不好办。”靖国公叹了口气。
“小姐,这数目可不小,二百两呐,这些银子是从何处来的?”
想了想,沈如絮道:“一会你再去给表公子传句话,让他紧守秘密,这件事切莫张扬。”
“正如父亲所说,确实是个贤淑端庄的女子,只不过”
“你要去廉州?”
沈如絮这会儿脑子里有点乱,像突然笼罩了一阵迷雾,但从迷雾里却似乎抓住了点什么。
王根福是王婆子的儿子,而王婆子是年氏的心腹,这银子出自年氏之手准没错了。
她要亲自去确认下,若是王根福的铺子里有私铸银,那年氏的铺子肯定也有,或许流通得更多。
上辈子,还是陆亭知给她演示掺假的银锭和真银锭的区别,从重量、声音、花纹、色泽皆可分辨。
“死的是襄阳侯夫人的幼弟。”
“你不想成亲这话我已听过无数遍,但我还是那句,娶妻就是娶势,想想景川侯,想想平凉布政司参政,嗯?”
“还不确定,眼下京城事多,要看皇上的意思。”
沈如絮取出自己的银锭敲了敲,声音是清亮的。
“都是为了钱,朝廷里头有人要钱,下头的人自然得想办法送上。”
“得了!”靖国公打住他:“别往下说,再好的姑娘也能让你挑出刺。”
襄阳侯夫人是个难缠的,素来疼爱她幼弟。案子若是办不好,顺天府尹得罪不起,也只能交到陆亭知这来。
彼时陆亭知正在查葛州私铸银锭贪墨税收的案子,这案子复杂,还牵扯了廉州水患的事。
“父亲也清楚近日大理寺忙,儿子恐怕没空。”
父子俩又聊了些别的,最后,靖国公把话头引到了陆亭知的婚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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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如絮陪着沈老夫人念了一上午的佛经,歇过午觉后就出门了。
年家在京城有许多铺子,年氏嫁过来后,京城的铺子全都成她的嫁妆。而王根福的铺子是从年氏手里头漏出来的,是一家三间门面铺,卖些稀珍干货为主。
沈如絮下马车后,掌柜迎上来问:“小姐想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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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不在,小姐找我们东家有事?”
“我这有笔大买卖,估计你不能做主,还得东家来。”
“嗬!小姐口气好大!”掌柜说:“常某经营行当这么多年,什么大买卖没见过?小姐且说来听听。”
沈如絮低低说了遍,然后从袖中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定金,届时把货送过去后,你们拟张票据,我把剩下的钱如数送来。”
“我还当什么事?”掌柜笑道:“想不到小姐年纪轻轻就有这头脑。”
吃回扣的客户掌柜见得多了,但像这么年轻的小姐来吃回扣还是。
毕竟,上辈子沈如絮在嫁给陆亭知前,大师也说她与陆亭知八字极好,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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