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可能?”主教平静道,“只在历史上存在的事不是已发生过了吗?”
巴奈特知道他是指为国王加冕一事,巴奈特非常沉着,想好了所有应对的措辞才来与主教进行会面,但他没想到主教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由他来恢复神圣骑士团?!他,一个现在人人喊打的革命党?!
巴奈特无法再维持表面的镇定,反正主教也看不见,他尽情地将惊愕、期待、喜悦、疑虑等种种情绪在脸上交替了个遍,他这一生中唯有两个瞬间感到如此五味杂陈。
“菲尔德先生,我预计会在这里逗留三至五天,您可以慢慢考虑。”
“尤金,多吃一些,你比我想象当中的要瘦。”老修女关怀道。
修道院的食物很粗糙,在整个克莱日子都不好过的情况下,修道院能够临时提供出额外的一份口粮给主教已经是不错了。
豆子煮得很烂,土豆也是,酱汁有点咸,但配面包很好,主教的举止仪态高雅动人,看上去很适应这类饮食。
修女不知怎么,止不住要热泪盈眶,伸手摸了摸主教的胳膊,心中感到异常高兴。
用完了午餐,修女带主教重新参观了一遍修道院,克莱修道院比起莰斯堡教堂来说规模要小得多,修女们正在劳作、祈祷,她们维持着还算不错的生活,又收养了几个孩子,女孩多,男孩少,毕竟她们这里是女修道院,男人实在太不方便,稍微大一些就得送走,就像尤金一样。
修道院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主教和老修女在长椅上坐着说话,老修女说她身体健康心灵也很安宁,有时牵挂主教,但大部分时间都相信主教能在王都过得很好。
“你是个天使,”修女拉起主教的手,“你会将你所在的地方都变成天堂。”
主教:“您过得如何?”
“很好,”修女欣悦的,发自内心道,“一切都好,就像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好。”
修女要去照顾几个年龄还小的孩子,主教道:“格蕾修女,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哦,当然,”修女温柔道,“亲爱的尤金,你想知道什么?”
主教迟疑了一下,他问了一个实际来说对自己毫无价值的问题,他说:“请问您知道有关我亲生父母的事么?”
修女的神情一下变得很温和慈祥,带着浓浓的怜爱之情,她握住主教的手在唇上吻了吻,“我的孩子,你终于问我了。”
“我捡到你后不久便试图去寻找你的亲生父母,克莱并不算大,我四处都找过了,很可惜没什么头绪,你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修女笑了笑,再次吻了下主教的手,“尤金,就将自己当作天使吧,你是上帝的孩子。”
不知为何,主教竟觉得毫不意外,他贴面吻了下修女的脸,“感谢您,我将自己当作您的孩子。”
修女抚摸了他柔软的金发,“亲爱的,我同样也将你当作自己的孩子。”
修女离开了,主教沐浴在阳光下,感到一种异样的平静,这种平静他在上一个世界里也曾感受过,在庸城。
主教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他没有回头,而是直接道:“阿奇尔。”
身后传来笑声。
“尤金,你可真厉害,”阿奇尔撑着椅背跳过来坐下,“你到底是怎么分辨来的人是谁的?”
“直觉。”
“哈哈,你的直觉可太灵验了。”
在克莱,阿奇尔的顾忌少了许多,不用过分遮掩,这里的人对革命党了解不深,也不知道谁是革命党或者谁不是革命党,他们只知道强壮热心的阿奇尔有时会来帮忙干农活。
阿奇尔很兴奋,这是他和尤金重逢以来第一次在莰斯堡教堂以外的地方碰面,“尤金,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说服那国王接受你的加冕的?我太好奇了,你太棒了,我真想知道一切事情!”
主教随口敷衍,说他上次立了大功,吓住了他们,叫国王害怕,选择了向宗教祈求力量,阿奇尔听得连连惊呼,自豪感十足,开心地拍起了大腿,“真棒,那么是否表明你现在比国王更有权势了?你想见巴奈特,是想赦免我们么?我们是不是能够过上好日子了?!”
阿奇尔的头脑已经不能用简单来形容,主教似笑非笑道:“那要取决于巴奈特的选择了。”
所谓的革命党和主教预想中的一样,他们没有纲领没有领导思想,只是一群走投无路的人以反抗来自救。
人人都想要过好生活,这一点错都没有。
主教不禁思绪又飘忽了一瞬,因他想不到自己的好生活是什么模样。
在主教抵达克莱的第二天晚上,巴奈特又出现了,他语气严肃,显然已经考虑清楚,说话极其的有条理,他准备了许多问题,和主教一条一条的将所有问题梳理清晰,他不许主教回避,每一条都要听到准确无误的答复,他盯着主教的脸庞,企图看清主教有没有撒谎,他不敢轻易相信教廷中人,尤其是来自莰斯堡教堂的人。
他们交谈了大半夜,巴奈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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